成为李怀昭暗卫的第十年,我情蛊发作。 他抱着伤痕累累的白月光让我解她的毒。 看到他抱着那张和我有七分相似的脸,我拒绝。 “我养了十年的药引,现在连我也使唤不动了?” 他不顾我的疼,让人剜了我的心头血后把我扔在马厩里自生自灭。 “不必管她,药人又不会死。” 从始至终他都只把我当成以命换命的药人。 可他不知道,情蛊从他那转到我身上的那天起。 我的血就不再是百毒不侵的解药,而是无解的毒药。 在马厩自生自灭的第三天,李怀昭来看我。 他带着许多人围堵在马厩里,将我的全部身家用个破布包起来扔在我面前。 我此刻的狼狈被他看在眼里,还心存幻想。 他是来迎我做妻的吗? 我全力坐直身子,学着他曾教我的尊贵体面的样子讨好他。 他开口的第一句话却让我如遭雷击。 “以后你不用跟着我,阿鸢体弱,你的血能救她,就去当她的婢女吧。” 我好像听到了天大的笑话。 可笑不出来。 三天前,他抱着和我七分相似的沉鸢到我面前时,我才知道我只是他养给沉鸢做药引的药人罢了。 他忘了一年前他情蛊发作,疼痛难忍时求我帮他。 那时候他虽然虚弱,可语气坚定:“衔青,以后我只要你陪我。” 他还说他爱我,要十里红妆来娶我。 哄着我把自己交给他。 就此将他中的情蛊转到我身上来。 这才过了一年,他就要把我送给别人。 还是去伺候他没过门的妻子。 我拾起破烂包袱,只有几张银票和衣物。 少了件东西。 “我的白玉簪子呢?”我问他。 他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我,思索了片刻才想起我说的东西,皱着眉问我: “那是给阿鸢的聘礼,你要来干什么?” 我的心像是被人揪住。 那夜温存后,他将那支簪子送给我时还一脸温柔向我承诺那是他要娶我的聘礼。 时过境迁,我已经不是他想娶的人了。 不给算了,本来也就是给摄政王府的女主人的。 可胸口剜血处的伤口隐隐作痛。 我维持着最后一点体面求他: “我不想当她的婢女,你放我回军营吧。” 他没有丝毫犹豫沉声问道:“你想当军妓?” 那两个字如利刃刺向我。 他是不是忘了,我虽然是药人,更是他曾经的副将。 他眼底划过一抹愧疚,短短几秒。 我紧紧抓着他带来的那堆破烂撑起身子,和以前一样任性起来。 “我都不选呢?” 我对上他渐渐冰冷的眼神。 战场上杀人时他就会用这种眼神盯着对面,难道他还想杀了我吗? 我不想当沉鸢的婢女,可他的反应让我忽然来了兴趣。 我要看着他亲手杀了他爱的阿鸢。 到时候他会是什么反应呢? 我笑了。 “李怀昭,我会好好照顾沉鸢的。” 跟在沉鸢身边两天,我日日放血给她。 她的脸色却越来越苍白。 她被李怀昭拥在怀里,轻声道:“若我死了,让这个姑娘继续陪着我吧。”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