孟微晴此时脸色已经煞白,刚停到地点,她就下车呕吐了起来。 翻滚在胃里的东西倾倒而出,酸意一阵一阵地让孟微晴感觉到了深深的侮辱。 她从来没有这么狼狈过! 孟微晴用衣服擦着自己的嘴,怒气几乎想让她把眼前的男人啃咬而死。 “裴谨言!你到底想要干什么?” “你以为我怕你?” “你要是敢动我,你就完了!你名下的那些企业多数都与我们孟家挂钩,我若是死了,你也就完了。” “裴谨言,赶紧放了我!” 这么说着最后一句话,以往那个骄傲的孟家大小姐好像又回来了,她的姿态高傲又尊贵,眼睛更是没有直视裴谨言,充满了鄙夷和不屑。 “孟微晴,孟家不止你一位大小姐。” 裴谨言却笑着走近,继续说道: “你以为我们之间不存在交易吗?你不过是孟家交给我的一个棋子,从合同签订的那一刻,你的命就是我的。” 这些话慢吞吞的,却让孟微晴刚刚挺直的腰背瑟缩了一下,她看着眼前的裴谨言,只觉得浑身散发着凉意,她不可置信地看着裴谨言的眼睛,不甘心地喊道: “裴谨言,我死了,你也不好和孟家交代啊!我们还没结婚啊。” 裴谨言却只是继续说,步伐还在靠近,步步紧逼: “那又怎么样?” “桑年是我唯一的亲人,是我这么多年唯一的牵挂。” “因为你,我以为她还是没改,因为你,我忽视了那个狗屁章瑜书院对桑年造成的伤害!” 裴谨言想起了桑年的后背那些触目惊心的伤痕,新伤旧疤交错纵横,像是被无数次的折磨刻印在她的皮肤上。 那个身体看上去已经没有一块完好的地方,仿佛每一寸肌肤都在诉说着她曾经遭受的痛苦。 他回想着,声音不自觉地痛苦颤抖了起来: “更是因为你,她被植皮。” 刀子划在皮肤上到底会是多么剧烈的疼痛啊。 可裴谨言清楚地记得,桑年一句话没有说,没有撒娇求情,更没有看向他。 这么一想,裴谨言又心痛如刀割。 “甚至,最后还......” 裴谨言说不下去了。 “我错了!我真的错了!求求你,不要把我留在这里!裴叔叔,救救我……” “我不能和这群男人单独在一起,我会疯的,我真的会疯的!” 她痛苦而绝望的嘶吼着,眼泪混合着鲜血从额头上流下来,染红了地板。 那么崩溃的桑年,也是孟微晴挑唆的。 而那时,他也还是没有回头。 裴谨言闭上了眼睛,沉默了一瞬间,而孟微晴见状赶紧转头就跑。 看着孟微晴的背影,裴谨言却没有去追。 因为这里,只有死路一条。 曾经,桑年也是这样活泼可爱的,她会小跑着回头寻找他,会不停地喊他: “叔叔,叔叔,快来啊!” 也会在受了委屈后紧紧抓着他的衣袖,哭的震动天地,哭喊声能让身旁所有路人都侧目看过来。 但桑年从来不觉得丢人。 裴谨言知道,是他像现在这样,一步步把桑年逼进了绝路。 一切该结束了。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