温岁宁游走在大街上。 手里紧抓着的是医生下给她的死亡判决书。 “也就是说,我只剩下三十天左右的时间?” “很抱歉,温小姐。” 晴天霹雳的感觉,这不是温岁宁第一次感受到了。 温家现如今风雨飘摇,所有重担都落在她身上。 那个时候她无助过。 她给周砚礼打去电话。 她想,哪怕是和他斗斗嘴,吵吵架。 她好像也能好过点。 可周砚礼挂断了她所有拨过去的电话,直到被她逼烦了,他干脆关机拒接。 再出现时,就是他领着嫩模,赤条条地躺在她和他的那张新婚大床上。 温岁宁的无助他没有看到。 他看到的,只是一张令他厌恶反感的脸。 他故意在她面前和嫩模法式热吻,唇角勾出的银丝刺痛了温岁宁的眼睛。 “怎么样?要离婚吗?” 温岁宁强装镇定,逃出了那间房间。 江城,几乎所有人都知道她从小就和周砚礼互相看不顺眼,两人见面就掐架。 也几乎所有人,都以为温岁宁讨厌周砚礼,就像周砚礼讨厌她一样。 温岁宁摸了摸自己无名指上的戒指,那是周砚礼婚后被逼无奈补给她的。 送到她手上的时候,戒指盒甚至砸在了她的脸上。 一开始,温岁宁将这份心思藏的好好地。 直到周砚礼强迫拉着她履行妻子的义务。 温岁宁情动时,他忽然摸到了她手上的戒指。 周砚礼顿时笑出了声。 “温岁宁,你该不会是喜欢我,才一直不肯和我离婚的吧?” “如果这样,那你可就要收收心思了,我不仅不可能喜欢你,还很讨厌你!” 从来没有无端地厌恶,周砚礼不喜欢她。 是因为周家和温家早早就系上了联姻的纽扣,而周砚礼的初恋情人,也正是因此被迫出国离开。 那夜,温岁宁睁着眼睛到天亮。 她妈妈走得早,没人告诉她应该怎么挽留自己的爱人,年幼的她,只能用夹枪带棒的说话方式,让周砚礼看见自己,可之后呢? 温岁宁眨了眨干涩的眼睛。 手机不断传来的震动声响,扰乱了她的思绪。 她打开看了一眼,是周砚礼在群里狂撒红包。 “发生什么事了啊?这么开心,周大少爷?” 周砚礼不语,只是甩出了离婚冷静期的那张签署名的图片。 仅一张图,就像丢了一枚炸弹。 炸出了群里所有潜水看戏的人。 “离了?温岁宁同意了?” “这真是天大的好消息!阿礼你终于能甩掉这个包袱了!” “这必须贺贺啊!你上次还说每天回家见到温岁宁那张脸,都难受得睡不着觉,这下好了,以后身边换十个二十个不带重样的都没人管!” “你们不觉得奇怪吗?阿礼他睡了那么多名模嫩妹,温岁宁都忍了,这次怎么就不忍了?该不会是逗你玩吧?别到时候不出现,阿礼照样领不了离婚证。” 这句话说完,群里静默了。 紧接着,温岁宁的电话就响了起来。 “温岁宁,你该不会是耍我吧?冷静期结束后,你真的会领证?” 温岁宁苍白的脸,扯了一丝笑。 她轻轻开口,朝着电话那端。 “哦,就是耍你的。” “周砚礼,你要怎么样?”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