电话那端的人,喘着粗重的气。 温岁宁想,若是她此刻就站在周砚礼面前,怕是不用等一个月,她就已经被他给掐死了。 还没等周砚礼张嘴骂她,她又笑出了声。 “周砚礼,这次我不耍你,但是有个要求。” 周砚礼没有回答。 温岁宁满不在意,自顾自地开了口。 “我要你陪我做十件事,做完这十件事,我会乖乖和你领离婚证,我保证,从今往后,我会彻彻底底从你的世界里消失。” 这句话的诱惑力真的很大。 周砚礼紧蹙起眉。 “十件事太多,五件。” 温岁宁轻笑一声,“好。” 第一件事,温岁宁要周砚礼陪她去参加一场慈善晚宴。 她盛装打扮,周砚礼来接她的时候,手指飞速划在屏幕上,眼睛根本连看她一眼都不看她。 温岁宁也不在意,她知道他狗嘴里吐不出象牙。 可偏偏坐上车后的周砚礼。 瞧见她的第一眼,却蹙了蹙眉。 “你减肥?脸色蜡黄,真难看。” 温岁宁手指蜷缩,眼睛目视前方没有接他的话。 下车的时候,周砚礼一把拽着她的手。 见温岁宁脸色一滞,他有些不屑地开了口。 “怎么了?又不是没拉过手,更亲密的都干过,这会儿装什么矜持?” 温岁宁冰冷的手,被周砚礼火热的掌心包裹。 这的确不是周砚礼第一次牵她,可却是他第一次主动。 在场的人,见到他们诡异和谐的气氛,都瞪大了双眼。 拍卖会开始,温岁宁见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。 下意识举牌,却被一旁的男人抢了先。 那是一幅国外已逝画家的遗作,不少人喜欢,纷纷想要加价。 可最终还是被周砚礼高价竞得。 温岁宁的心口,莫名滑过一股暖流。 “周——” “这幅画,帮我邮寄到南城方家。” 温岁宁伸出的手,僵在半空。 原来这幅画,不是为了她而拍的。 一股浓浓的酸涩,像是要将她整个人淹没。 她忽地站起身,朝着门外走。 周砚礼蹙着眉,大步跟上一把抓住她的手臂。 “还没结束你要去哪儿?” 温岁宁用了些力,却依旧没能从他虎口处挣脱出来。 周砚礼有些不耐烦了,“是你要我跟着你来这儿的,你现在又发什么邪火?真是有病!” 一句有病,像是刺痛了温岁宁的心脏。 “对,我就是有病。” 她使劲甩开了周砚礼的手,头也不回地朝着门外走远。 温岁宁一个星期没有联系周砚礼。 她从那套婚房搬了出来,原先周砚礼不以为意。 可一想到,剩下的那四件事情,他就总觉得坐立不安。 像是不早点办完,温岁宁就又会死死贴上自己一样。 他按捺不住性子,给温岁宁打去了电话。 周砚礼电话打来的时候,温岁宁刚刚做完放疗。 她的病情恶化很快,浑身上下伴随着骨痛。 “还有四件事,温岁宁,你别想耍花招。” 温岁宁默了默。 “我想去西藏。” 周砚礼蹙了眉,“现在?” “嗯,就现在。” 周砚礼觉得温岁宁就是个神经病。 可他为了离婚,为了摆脱她。 他真的第一时间买了去西藏的机票。 温岁宁捂得浑身严实,她赶到的时候,周砚礼早已经等得不耐烦了。 “你搞什么,我要去接你,你不让。自己来又来得这么慢。” 听着他絮絮叨叨的嘴。 温岁宁只是一味将行李箱交到他手上。 “啰嗦。” 周砚礼冷笑一声,熟练地接过她手上的所有东西。 这些下意识的行为,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。 飞机即将起飞。 周砚礼的电话却忽然响了。 温岁宁站在检票口,和他遥遥对望。 周砚礼捏紧了手机,浑身变得有些僵硬。 “抱歉,温岁宁。”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