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苏小姐,您的人工心脏蓄血量不足,这边建议您立即更换,否则最多半月您会......” 女孩抿紧了唇,任由指甲扎进掌心的肉里,血肉模糊。 “不用了,我的心脏很好。” 检查的医生瞥见她身上破烂的连衣裙,老旧发黄。 即使再爱美也不会在零下的温度穿成这样。 “您是担心费用吗?我们这边可以为你减免......” 后面的话苏繁漪并没有听见。 她的右耳在年少时被生父打到耳膜穿孔,落下残疾。 左耳因着在改造监狱里受多了噪音,时好时坏。 他们熬过世俗的流言蜚语,却输在苏繁漪的变心抛弃。 如今,苏繁漪刚从改造监狱出来,她捂着心口的疤痕,压抑喷薄的爱意。 坐牢不是因为她犯了罪,只是因为她不该喜欢沈砚堂,所以她受到了惩罚。 三年前,母亲去世时,拖着病体求她。 “妈妈唯一遗愿就是求你离砚堂远点,他是沈家名正言顺的继承人,我们一家欠了沈家那么多,你忍心让他背上骂名和指责吗?” 干呕的血痰和凉透的脉搏压下她所有的解释,后来她亲手策划和别人上床,只为让沈砚堂死心。 他该走自己的康庄大道,而不是和自己一起陷入污泥。 离开医院的一步一步,她走的很慢,怀里的孩子睡的也很安稳。 她看着这张神似好友黎晓的面庞,眼眶一热。 茵茵很乖也很悲哀,和沈砚堂一样都有先天性心脏病。 而她能做的大概是在离开之前,为这个孩子筹齐换心脏的钱和以后的保障。 思来想去,她把能想到挣钱快的工作都想了遍。 最后踌躇来到江城最大的会所,应聘驻唱歌手。 她强忍住心口的不适走上台,拿起话筒开始演唱。 她声音并不大,后面领班为了扩大影响,把女孩的声音接入到每层包厢。 在声音出来的一瞬间,有人忍不住出声。 “这女的谁啊,声音这么像苏繁漪,连英文发音都......” 在触及沈砚堂阴沉的眼神时,他立即不敢说话。 半响,演唱结束。 苏繁漪下台时正好看见赶来的同事。 “她一直要妈妈,估计是饿了,你买点粥喂孩子吧。” 苏繁漪点着头从同事怀里接过孩子,目光温柔慈爱,却不知这一幕早已被投放在会所大屏上。 卡座几个男人对视一眼,露出意味不明的笑。 而包厢众人看清苏繁漪那张脸纷纷瞪大眼,只见沈砚堂站起身走出包厢。 后台,苏繁漪转身被堵个严实。 “我就说,这当妈的女人不一样,声音好听,在床上叫起来肯定也不错,老子不嫌弃你,一晚一万。” “小美人,跟我呗,驻唱多辛苦,我长期包你,我们边做边唱怎么样? “不需要,请让开!” 她本能想离开,却被扯住头发,身子被人抱住,怀里的孩子也半摔在地上。 情急之下,她拿出酒瓶对着身后男人头一敲,玻璃渣飞溅,她第一时间抱起哭闹的孩子。 后腰却被重重一踹, “贱人,想开老子的瓢!老子今天非上你,等我爽完再让我兄弟来!” 她忍不住挣扎,余光看见拐角处的沈砚堂静静站着,目光冷漠。 心脏猛地疼痛,她吐出口鲜血,快要绝望时才听见他的声音。 “滚!” 几个男人回头看见沈砚堂,立即意识到不对,提起裤子就跑。 苏繁漪抹去血痕,心里有点隐秘的欣喜。 可接下来三年不见的沈砚堂只是玩味地捏住她的下巴,眸光带着恨意。 “呵,你不会以为我救你是余情未了吧?小侄女啊,我只是想报复你,看你这副穷样估计缺钱,带着野种回来是被人玩腻抛弃了?帮我跑腿,我给你钱!” 一张银行卡被摔到苏繁漪脸上,痛的她眉心一拧。 待看清要买的东西后,她的胸口仿佛被巨石压住,喘不过气。 苏繁漪攥紧了手中几盒各式的避孕套,苦笑出了眼泪, 然而等到开门时更是呼吸一窒,和沈砚堂上床的人是她的死对头童思夏!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