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慕雪捂着抽痛的胃部来警局取文件。 她昨天的电话就是打给张镜竹上司,很早以前,他就问过她的意向。 只是她从没想过离开张镜竹,自然不同意。 现在看着文件上的详细介绍,她心脏仿若被千万根针扎般痛。 原来,就连她舅舅都是毒枭。 多可笑。 她在妄想什么? 张镜竹能养她这么多年,没弄死她,纯属他心善。 “你也别心理压力太大,你舅舅最严重判个无期,如果你能说服他戴罪立功,说不定还能少点......” “卧底任务很危险,你若是没准备好,可以反悔。” “我不反悔。” 白慕雪擦掉眼泪,将文件收回包里。 她这条命是张镜竹的,死在帮他的路上也算是完美。 她站在来过无数次的办公室,留恋的摸索着属于张镜竹的一切。 过往历历在目。 周边的警察都笑着逗她。 直到沈佳的出现打破这欢乐,她凑到她耳边,声音讥诮。 “慕雪,你知道吗? 你爸用给你烤红薯的手打碎了张镜竹爸妈的头;你妈用给你织衣服的手钩断了他们的手脚筋;还有你的哥哥,他那双帮你抄作业的手,把阿竹的哥哥骨头一节一节敲断击碎。” 白慕雪唇瓣颤抖,手指死死扣进桌子里。 “最后一把火烧毁了活生生地三个人,他们连声痛呼都没有。” “白慕雪,你怎么还能不要脸对阿竹产生那样恶心的情感呢?你说,每次看见你这张脸,阿竹恨不恨?” 不要说了。 白慕雪唇瓣颤抖,眼前阵阵眩晕。 她想要大吼,想要让沈佳闭嘴,可她只是僵在原地,浑身颤抖。 不远处的警察察觉到她的异样,正要走过来查看。 沈佳忽的惊呼一声,甩出一块湿 润的手表。 “啊!慕雪,你怎么能把阿竹的手表放进......” 她夸张的视线下移,落在她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掀起了一点的裙摆上。 “我没......” 三个字没说完,沈佳再次凑到她耳边,语速极快。 “既然你看不清自己的地位,这一次,我就帮你一把!” 话音刚落,所有人都被她刚刚那声惊呼吸引过来,包括皱着眉头的张镜竹。 这些前一刻还和她打招呼的大人们,此刻全都眼神复杂的盯着她。 她觉得自己被扒光了一样,难堪、无地自容。 “不是我......” 她的声音淹没在沈佳的解释中。 “阿竹,我本以为慕雪只是凑巧来警局的,没想到她竟然来你办公室偷你的手表,还放进自己下面,我......害!你别生气......” 张镜竹怒气上涌,他眼睛紧盯那块还沾着水渍的手表,眼睛充血,饱含怒气和失望。 “白慕雪!你疯了不成?竟然跟你爸妈一样偷东西?!” 说到这,他剧烈喘气,接连咳嗽。 白慕雪没有思考,冲过去想要帮他拍背,却被他用力甩开,直直撞在桌角上,腰侧剧痛。 “难道要我去死,你才能打消那些恶心的念头嘛!” 他的咆哮和那双如曾经一般血红的眼睛,压得白慕雪喘不上气。 “我没有偷东西,这手表不是我拿的。” 她苍白的解释,望见他那抵触的眼神,只觉胸腔破了个大洞一样疼。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