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棠棠!” 苏母一把抓住她的手腕,指甲几乎掐进肉里,“快去做配型!” 苏棠笑了,一把甩开母亲的手,后退两步抵在墙上:“我不去!” “告诉你们,别逼我,要是逼我,我就从这窗户跳下去,谁都别想活!” “你这个畜生!” 苏父扬起巴掌,却在看到她讥讽的眼神时僵在半空。 “打啊。” 苏棠仰起脸,笑得眼泪都要出来了,“反正从小到大,你们眼里只有苏昭一个女儿。” 苏母气得浑身发抖:“你就这么见死不救?” “是啊,那是你们的女儿,关我什么事?” 苏棠声音冷得像冰,“要是她没死叫我一声妈,我倒是可以考虑考虑。” “你!” 苏父脸色铁青,“你就是这么对你妹妹的?” “妹妹?” 苏棠觉得好笑,“我把她当妹妹,她呢?” 八岁那年,苏昭 “不小心” 把她精心准备的钢琴比赛礼服剪成碎片; 十岁那年,苏昭把她的头按进游泳池里,直到她差点溺死才松手; 十二岁时,苏昭在她的早餐里掺玻璃渣,害她胃出血住院半个月; 十六岁生日那天,苏昭把她锁在地下室,放火点燃了整栋仓库; 最恶毒的是那年冬天,苏昭故意把她反锁在天台,让她在零下十度的寒风里冻到失去知觉。而父母回来时,苏昭却哭着说:“姐姐非要上去看雪,我怎么拦都拦不住……” 这样的妹妹,也配她救? 僵持之际,裴宴突然开口:“我去配型。” 说完,他转身就走,背影决绝。 苏父苏母破口大骂:“你啊你,该感谢你有个好保镖?” 苏棠扯了扯唇。 好保镖? 她这个好保镖哪里是为她,不过是在担心苏昭罢了! 配型结果出来,完全匹配。 裴宴毫不犹豫签了捐献同意书。 苏父松了口气,感激地拍着他的肩:“你放心,你这些天的误工费我们出,再给你五十万补偿!” 他们以为他只是个保镖,好打发。 只有苏棠知道,这位是随手能拿出百亿的裴家太子爷。 手术灯亮起时,她转身就走。 门关上前,裴宴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,只看见她决绝的背影。 不知为何,他忽然想起半年前那次枪击,他护住了她,自己却受了伤。 这个骄纵的大小姐气得踹翻了医疗车,骂他 “废物保镖连自己都护不住”,可颤抖的指尖给他包扎时,连酒精棉都不敢用力按。 她次次都担心死了他。 可这一次,他捐了一颗肾,她连看都没看他一眼。 心口忽然莫名生了几分异样,但麻药生效,他无暇再想。 手术刚结束,麻药劲还没完全过,裴宴就强撑着下了病床。 伤口还渗着血,他却连病号服都没换,直接去了苏昭的病房。 苏昭正靠在床头玩手机,见他进来立刻红了眼眶:“裴宴哥哥……我都听说了,是你给我捐的肾……” 她抽抽搭搭地抹眼泪,“要不是你,我可能就……” 裴宴脸色苍白,却还是摇了摇头:“不用谢。” 苏昭从枕头下摸出一张金卡递过去:“这是我攒的零花钱,你一定要收下……” “我不要钱。” 裴宴声音沙哑。 “那……你想要什么?” 苏昭眨着水汪汪的眼睛。 病房里安静得能听见输液管滴答的声音。 裴宴垂在身侧的手紧了又松,半晌才低声道:“二小姐……能和我约会一天吗?”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