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修尘掀眸看她:“我想见宁心,有无数方法。” 宁心,沈宁心,她姐姐的名字。 从他口中念出来,那么缱绻缠绵。 沈岁禾强忍着心中的酸涩和痛苦,挤出抹笑。 “你是可以。但我姐姐的名声呢?你也不在意吗?” 陆修尘充满病色的脸,一霎然染上愠色:“你威胁我?” 他虽气愤,眼底却有抹不开的沉痛。 沈岁禾知道看着自己的心上人与他人成婚有多疼。 她也不愿和陆修尘刚一成婚,就如此敌视彼此。 可有些话,早晚都要说。 “陆修尘,我姐姐已嫁做人妇,此生,你们都再无可能。” 陆修尘没说话,只垂眸盯着那份休书许久。 半晌,他道:“别以为我留下了这休书,就是留下你。你只是我见到宁心的工具。” 陆修尘这样说,便是同意她留下了。 沈岁禾松了口气,却还是忍不住心伤。 陆修尘满心满眼都是姐姐,什么时候才能看看自己呢? “明日你便约宁心出门一续。” 陆修尘的声音骤然响起。 沈岁禾只觉得一股寒意,直窜心底。 “后日便回门,你就如此迫不及待吗?” 成婚第二日,他就想要与姐姐幽会。 在他心里,还把她当一个活生生的人吗? “你也配让我同你一齐回门?” 刺耳的声音落入耳中,刺得沈岁禾鲜血淋漓。 他抑制不住地咳嗽几声:“我只要和宁心见一面,若你做不到,便就将那休书领了去。” 不等沈岁禾再说什么,他便阖目休憩。 沈岁禾站在原地,口鼻都像被堵住,憋闷的快窒息。 她想拒绝。 可那休书就是悬在头上的一把刀,她别无选择。 最后,只能让怀蝶去一趟陈府。 但沈宁心还是以回门在即拒绝了。 陆修尘因此发了好大的脾气,在书房砸了不少东西。 沈岁禾听着书房里面的动静,只觉得碎的不是瓷器,而是自己的心。 许久后,屋内终于安静了。 紧接着,书房门被打开。 陆修尘似压着怒气,声音沉沉:“后日回门,我同你一起回侯府。” 他愿意陪自己回门,沈岁禾觉得自己应该开心的。 但此时,她满心涩苦。 她知道,陆修尘不是为了自己,而是为了见沈宁心。 回门当日,马车上,两人相顾无言,就这样一路沉默至侯府。 下车前,沈岁禾还是叫住陆修尘叮嘱:“这里毕竟是侯府,注意分寸。” “用不着你多嘴。” 陆修尘跟着迎客的下人走了,将沈岁禾远远落在身后。 等她进门,早就不见陆修尘身影。 沈岁禾站在前厅犹豫了瞬,没去见父亲,而是先去了沈宁心的闺房。 和她猜想得一样,透过未曾关紧的门缝,就看见一对璧人紧紧相拥的身影。 她的姐姐,已经嫁做人妇的沈宁心,此刻正趴在她夫君陆修尘的胸口,哭得梨花带雨。 “修尘,陈家虽没落,可我总要为父亲考虑,婚事不是我能决定的。” “我……我心中还是有你的。” 沈岁禾看在眼里,更多的是疑惑。 沈宁心为何要这样说? 明明出嫁那日,是她和父亲一同将自己推上了将军府的花轿。 为何此刻又像是自己执意要嫁给陆修尘,才坏了他们的婚事? “若你愿意,我立刻便休了那毒妇。” 陆修尘的话随之响起,也如凌迟着沈岁禾的身心。 她忍不住恶毒的想,如若此刻将门推开,将他们的私情暴露,自己是不是就不会这么痛苦了? 可这念头只冒出一瞬,就被她用理智给按了回去。 垂眸遮住涩然,沈岁禾转身正要离开,却迎面撞上了姐夫陈谦凛。 “岁禾,你怎么在这儿?可有瞧见你姐姐?”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