睡了一觉出了汗,她的烧终于退了。 就是人没什么力气。 燕青瑶倒了一杯温水喝了下去,等着恢复了些力气去洗了澡。 她站在柜子旁,把这几年自己买的东西都整理出来,各种新奇的小东西和收到的礼物。 这次回去,她只会带走来这里第一次逛庙会买的手串。 这个粉紫色的手串,承载着她快乐的记忆。 “你把这些找出来干什么?”傅闻白皱着眉,一脸不解。 他突然冒出来,吓了燕青瑶一跳。 一夜未归,现在才回来。 看他的样子半点不见疲惫。 “没事,闲得无聊收拾一下。”燕青瑶随便应了一声。 这些东西收得好好的,她从来没拿出来过。 连傅闻白都忍不住问她。 燕青瑶不动声色地仰起脸,认真地打量眼前这个她爱了六年的男人,像是要看清他的灵魂,不留任何错漏之处。 奇怪的是,她的心逐渐没有波澜。 明明他的容颜与初见没有变化。 却恍如隔世。 “明天有场宴会,你陪我去吧。”傅闻白交代了一句,心情复杂。 要是以前他一夜未归,她肯定会撒娇找他闹。 如今,连一句问话都没有。 燕青瑶的态度,让他有点不安。 想了想他们以前的日子,他有把杂念压下去,阿瑶那么爱他,怎么可能会变? 不会的。 ...... 宴会厅是偏新中式风格,一进门就闻到一股淡淡的梨花香。 燕青瑶待在这里已经半个小时了,她找了个角落坐着,不爱往人多的地方凑。 她扯了扯身上不合身的礼裙。 这件暗蓝色长裙应该是傅闻白让助理随便选的,整体尺寸稍大,穿着有点不舒服,衬得她身形更加单薄。 而且......傅闻白没有告诉她。 今天除了她,他也带来他身侧的女人过来。 林琼雪站在傅闻白身边,一身当季高定珍珠白的鱼尾裙,剪裁得体的衣裙勾勒出曼妙身姿,与她的丈夫宛如一对璧人。 真的挺讽刺的。 她慢慢垂眸,没有再往那边看。 “燕小姐怎么一个人站在这儿?”一道娇媚的声音传来。 一听就是找茬的语调。 燕青瑶抬眼,看见一位妆容精致的名媛端着香槟走近,“听说您很少出席这种场合,今天怎么肯赏脸来了?” 周围几个女人掩唇轻笑,眼神里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。 燕青瑶抿了抿唇,淡淡道,“还好。” “也是,毕竟您出身......特殊。”对方意有所指地拖长音调,冷嘲热讽道,“傅总带您来,真是体贴呢。” 燕青瑶没接话,只是拿起了酒杯抿了一口。 忽然,宴会中央传来一阵骚动。 她顺着声音望去,看见林琼雪被人群围住,脸色苍白,而一位穿着酒红色礼服的女人正冷笑着看她。 他们离得不算远,能隐约听见对面的交谈声。 “林小姐,听说您最近和傅总走得很近?”女人晃着酒杯,语调轻慢,“可傅太太就在这儿呢,您这样......不太合适吧?” 奇怪。 燕青瑶不认识那个穿红裙的女人。 难得会有人为她说话。 林琼雪眼眶微红,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,“李小姐误会了,我和闻白只是朋友。” “朋友?”女人嗤笑一声,姿态优雅,“朋友会戴傅家的传家玉镯?会天天接送傅总的儿子?” 周围宾客窃窃私语,目光在燕青瑶和林琼雪之间来回扫视,仿佛在比较谁才是真正的“傅太太”。 燕青瑶站在原地,指尖发冷。 她现在能确定,那个女人不怀好意。 就在这时,傅闻白大步走去,径直挡在林琼雪面前,压抑着怒气回怼,“李小姐,注意你的言辞。” 他的语气冰冷,显然是在警告对方不要多管闲事。 林琼雪便拉住他的袖子,往他身侧靠了靠。 “闻白,别为了我闹得不愉快,影响你和燕小姐的感情就不好了,我被说几句闲话没事的。” 这话说的意有所指。 说完还怯怯地看了燕青瑶一眼,仿佛自己才是那个被欺负的人。 傅闻白神色微缓,伸手轻拍林琼雪的手背,“别怕,没人能欺负你。” 周围的讨论声响起: “原来傅太太只是个摆设啊。”有人低声笑道。 “听说她是从外地来的,怪不得傅总不喜欢,土里土气的,上不得台面。” “林琼雪才是傅家默认的女主人吧?镯子都戴上了。” 她站在人群之外,看着自己的丈夫当众维护另一个女人,被迫承认四周宾客打量的眼神。 那些视线从探究变成了怜悯,甚至嘲弄。 每一句话都像刀子,狠狠扎进燕青瑶的心口。 她深吸一口气,转身想离开。 不想却被人拦住。 “燕小姐,别急着走啊。”李小姐笑意盈盈,更加肆意,“既然傅总这么护着林小姐,那您不如解释一下,到底谁才是小三?”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