前段时间,谢书莹还去了他的工作室实习。 晚上回来时,他戴了一枚银质戒指。 是谢书莹送的生日礼物。 我看着耳机的满地残骸,心底深处生出无尽疲惫。 第二天,路老爷子突然打来电话,喊我去趟书房。 他让我取一份文件交给他的秘书。 可我记得,路衔一直不允许我进书房。 我犹豫了。 路老爷子催我,说那份文件急用,秘书已经在门口等了。 想了想,我去取了那份文件。 走之前,把书房的一切恢复原状。 可我进书房的事情,还是被路衔知道了。 他的手机连了书房监控。 他从工作室赶了回来,眉宇之间满是戾气和阴郁。 “你不能进,不可以!” 他的情绪如同无形风暴,在室内肆意蔓延。 因为我去书房取份文件,他甚至让人把书房从头到尾清洗了一遍。 我愣愣看着他,问出了心底的疑惑。 “为什么我不能进去呢?” 这段时间,路衔时常邀请谢书莹来家里小坐。 他们在书房里讨论音乐,一待就是一整天。 为什么谢书莹可以,而我不能? “还有,我又不脏,为什么要喊人清洗书房?” 他的脸色愈发冷冽。 “她和你不一样。” “她懂音乐,是知音。” “你不懂,进去,就是弄脏。” 这么多年,我习惯了他这样简短的表达,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。 他情绪上来的时候,我一向先去安抚。 可这天,明知他很生气,我也没办法像往常一样好生哄他。 我闭了闭眼:“路衔,你这样说话真的很伤人。” 此时低血糖犯了,我一个趔趄,往后退了一步。 可偏偏,我是站在书房门前。 门没关,这一退,不小心踏进了书房里。 路衔误认为我在挑衅他。 他眼眸森然,额上青筋暴起。 他指着我说了很多很难听的话,到最后归结成了三句: “你走开!” “这是我家,不是你家,你给我滚出去!” “不要再出现在我家里了!” 这番话,我不是头一次听。 初入沈家时,我同父异母的姐姐们就这样和我说过。 那个时候,我窝囊地躲在被子里偷偷哭泣。 我想,以后我一定要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家,一个别人都赶不走的家。 结婚之后,我误以为和路衔的这个别墅是我的家。 虽然不能为我遮风挡雨,但到底是我的归处。 可今天,他声嘶力竭地告诉我,房子在他名下,钱是他家出的,这里不是我的家。 他让我赶紧滚出去。 情绪翻涌,无助感几乎要将我吞没。 我垂着脑袋,算了算日子。 自十五岁遇到路衔,至今已经十年。 十五岁,因着和他的婚约,我过了五年舒心日子。 二十岁,我嫁给路衔,悉心照顾了他五年。 五年对抵,路家的恩我算是报完了。 我倦了这样的日子。 我想离婚。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