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确定要嫁给我?” 电话对面的男人嗓音戏谑。 明明是浪漫的话,被他说出来却有种不明的意味。 可沈知秋却毫不犹豫:“我确定。” “你可想好了,我玩的花,除了裴家少夫人的身份和钱,我什么都给不了你。” 沈知秋心满意足:“这就够了。” 北城裴家,多少人挤破了头都攀不上的亲事。 要不是裴爷爷看重她,这种好事也落不到她头上。 男人几不可察地“啧”了一声. “这些年你爱周时叙那个小白脸爱的死去活来,说不要就不要了?” 听了他的话,沈知秋的语气同样变得戏谑。 “乖够了,想跟你玩点野的,不行吗?” 男人没接她的话茬。 “好,下个月老爷子生日,你顺便嫁过来,也好让他高兴高兴。” 通话到此结束。 沈知秋放下手机,隔着玻璃看向咖啡店里的男女。 里面是她的未婚夫周时叙,正拿着刀叉贴心为对面的女人切好牛排。 意面的酱汁粘在了女人的嘴角上。 两人的距离不断拉近,最后唇对唇贴在了一起。 沈知秋捏紧了手指,只觉得胃里翻江倒海的恶心。 与没有感情的原配不同,她是周时叙爱了很多年的白月光。 整个南城的人都知道,周时叙爱她如命。 拿捏了她沈知秋,就是捏住了周时叙的命脉。 可是一场意外车祸,让她在床上躺了三年。 再醒过来时,发现周时叙的身边多了一个和她长相相近的女孩,叫宋晚星。 只一眼,沈知秋就明白了. 那是周时叙找的替身。 女孩被安排在周家为仆,就在她的眼皮子底下。 刚醒的第二天,宋晚星在她面前“不小心”打破了瓷杯,弯腰收拾时掉出了随身携带的平安符。 那平安符,还是当年周时叙出国时,沈知秋登上寺庙三拜久叩为他求来的。 上面还带着她亲手绣的桂花. 当初他口口声声说会珍惜一辈子,如今却挂在了别的女人身上。 周时叙听见了这边的动静,不由分说一巴掌甩在了宋晚星的脸上。 “知秋刚醒,谁让你来打搅她的。” 他状似不经意地捡起地上的平安符。 “笨手笨脚就罢了,现在还学会偷东西了,还不快滚出去。” 沈知秋看着他的一举一动,突然笑了。 周时叙的演技实在太拙劣了。 既然决定要骗她,连手指的颤抖都懒得隐藏。 沈知秋索性说:“既然她不顶用,不如就开了她,另找一个保姆。” 周时叙犹豫了。 “知秋,这女孩虽然笨了些,但实在可怜。” “是因为没钱读书才出来兼职打工的,我们就当帮帮她好吗?”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,如果拒绝倒显得是她不懂事了。 周时叙见沈知秋默认,高兴地亲了亲她的额头。 “我就知道,知秋最善良了。” 当天晚上,沈知秋站在三楼的露台,望向一楼的小房间。 柔和的灯光下,周时叙正拿着药膏替宋晚星上药。 小姑娘受了委屈,瘪着嘴,伏在他身上啼哭不止。 沈知秋以为周时叙最烦这种柔弱的矫情了。 就像她的性子,看不得矫揉造作。 可和她想象的不同,周时叙把宋晚星护在了怀里,温柔诱哄。 那种充满了温柔和宠溺的耐心,是她生平未见。 沈知秋眯了眯眼。 心脏像是被一只大手抓住,撕扯着痛。 周时叙还是不了解她。 既然要藏就藏的深一点。 现在被她发现,就应该知道,她眼里向来容不得沙子。 沈知秋不喜欢优柔寡断。 当天晚上发现,第二天就去找了宋晚星。 她开门见山。 “我知道你和周时叙有一腿,现在我也醒了,你打算以后怎么办?” 没有一句斥责和埋怨,她是真心想跟她开诚布公地谈一谈。 谁知话音刚落,宋晚星就红了眼。 她咬着唇,抽泣着,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,“沈小姐,我知道你看不起我,你家世那么好,我也斗不过你。” “既然早就打算赶我出去,为什么还要把我叫来羞辱我呢?” 沈知秋不是周时叙,对这种哭哭啼啼的戏码不感冒。 反而一股烦躁涌上心头,冲的她连经脉都在膨胀。 “够了。” 她压低声音轻斥一声,“我希望你听清我的意思,考虑好了再开口。” 而不是站在这里,用哭来伪装成弱者,给她扣上一顶霸凌的帽子。 话音刚落,周时叙就冲了进来。 他只慌乱了片刻就做出了选择。 利落地脱下外套披在宋晚星身上。 再看向沈知秋时,瞬间像变了一个人。 “沈知秋,你非要这样为难人吗?” 沈知秋被气笑,“为什么叫她来你心里最清楚,你问过我们的谈话吗?知道事情的来由吗?明白我的目的吗?” 周时叙拧起眉头:“我为什么要清楚这些。” “你什么都不清楚,凭什么站在这里指责我?” 周时叙恼了:“是,我什么都不清楚,可是我了解你,若不是你当年的嫉妒心太强,我妈怎么会被你害死!” “你害死一个人还不够,现在连晚星也不肯放过吗?” 沈知秋愣在原地。 她不知道这话在周时叙心里憋了多久,现在终于说出来了。 既然这么恨她,那她还留在这儿祸害他干嘛呢。 不如早早离开,还他自由好了。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