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样的女人,怎么可能会离婚? 重重地朝自己的脸几个耳光,他要醒来!要从这样的噩梦中醒来! 手机铃声猝然响起,秦沐川快速接起电话。 “晚意......” “秦先生您好。”他急切的声音被手机里冰冷的男声打断,“这里是市公安局,有具尸体需要你来确认一下......” 有光线突破层层黑暗,我缓缓睁开眼睛。 陌生的情境在眼前点点呈现的同时,许多画面在脑海铺陈而开。 第一次见秦沐川,肇事司机丢下鲜血淋漓的我,急速逃离。 也是那样的大雨,也是那样绝望的濒死感觉。 但有人丢开伞着急跑过来,拍着我的脸让我清醒,又急着叫救护车。 跟着医护人员的担架一同坐上车,一路跟我说着话。 婚礼上,他冷着脸掀开我的头纱,在我耳边恶劣开口: “陆晚意,你会为你的选择后悔。” 晚宴上,他冷眼看着一群女人对着我冷嘲热讽,悠闲旁观。 奶奶面前,勉勉强强跟我秀上几分恩爱。 四年后,他捧着鲜花跪在我面前。 之后的一年多里。 他会围上围裙为了做一道随口提及的餐点。 推掉繁忙的公事陪着我去一趟梦到的古镇。 推开我,为了挡下天台掉落的花盆。 热烈的拥抱亲吻,低喘娇吟,巫山云雨...... 我头痛欲裂,拼命按住太阳穴。 “醒了?” 男人略显慵懒的磁性嗓音在耳边漫开,我缓缓抬头。 棱角分明的脸,五官立体深邃,微微上挑的桃花眼,带了些玩世不恭的笑意。 是贺砚南。 我恍惚地看着他,想到北山那日,我被手脚捆绑丢到山顶。 用尖利的石头割断麻绳,自己的双手早已是鲜血淋漓。 天渐渐黑了,大雨开始滂沱。 冰冷的雨点砸到身上,每一个毛孔都在战栗。 我拼命扶住树干想要起身,想要争分夺秒下山,逃离死亡。 但是我才走出一步,整个人就沿着泥泞的山路滚下来。 我像只狗一样苟延残喘,残败地大口大口呼吸。 雨越来越大,身体的血腥味都渐渐淡了。 我感觉我要死了。 泥石流出现的时候,我就会跟树木尘土一样消失在这个世界。 我睁着眼睛,漫天的雨砸下来,我流不出一滴泪。 我只是给自己一次选择,一个机会。 若爱而不得,我可以放弃,可以给他的白月光腾位置。 可是秦沐川。 为什么他划去的选项里,是我的孩子我的热爱我的生育权力? 还有,我的命。 又是一声炸雷,我绝望地闭上眼睛。 耳边忽然出现了幻听,有人在大叫我的名字。 那声音遥远,虚幻,却能听得出焦灼。 我感觉我被卷入一个怀抱,男人强而有力的心跳咚咚震着我的耳膜。 有人抱起了我,在跟我说话。 我不知道他在说什么,只感觉那步伐快得生风。 听说天使都是长着翅膀的,如果是黑白无常,也不知道长的什么样。 我费尽气力睁开眼睛,看到男人凌厉的下巴,侧脸线条完美紧绷。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