许青梧从昏迷中醒来时,刺鼻的消毒水味灌入鼻腔,眼前一片模糊。 她艰难地眨了眨眼,视线才逐渐聚焦。 傅淮峥站在病床前,军装笔挺,面容冷峻。 见她醒了,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叠钱,放在床头柜上。 “谢谢。”他声音低沉,“多亏你,婉霜的镯子保住了。” 许青梧盯着那叠钱,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,半晌才哑着嗓子问:“你觉得我这样做,就只是为了钱吗?” 傅淮峥眉头微蹙,目光落在她缠满绷带的手腕上:“你想要的,我给不了。” 他顿了顿,“我能给的,只有这个。” 说完,他转身要走。 “傅淮峥!”许青梧突然叫住他,“如果有一天我离开你,你会伤心吗?” 他脚步一顿,回头看她:“什么意思?” 许青梧刚要开口,病房门突然被推开—— “姐夫!我可算找到你了!” 清脆的女声响起,一个扎着麻花辫的女孩闯了进来,眉眼弯弯,笑容明媚。 许青梧怔住,这张脸……和叶婉霜有七分相似。 再结合她方才的称呼,不难猜出,这便是叶婉霜的妹妹,叶蔓青。 而比起照片里温婉的姐姐,叶蔓青更活泼,也更娇俏。 “蔓青?”看着那张类似心上人的脸,傅淮峥冷峻的眉眼瞬间柔和,“你怎么在这儿?” 叶蔓青笑嘻嘻地晃了晃手里的文件:“我不是说了要考进你们部队的文工团吗?我考上啦!怎么样,厉害吧?” 傅淮峥“嗯”了一声,眼底是她从未见过的宠溺:“厉害。” 叶蔓青又撒娇道:“本来想第一时间去找你的,结果笨手笨脚,被开水烫到了。” 她伸出泛红的手背,“疼死了。” 傅淮峥立刻握住她的手腕:“我带你去处理。” 叶蔓青这才注意到病床上的许青梧,眨了眨眼:“姐夫,你不留下来陪你朋友吗?” 傅淮峥头也没回,语气恢复了往日的冷淡:“不用管,一个不相干的人而已。” 不相干的人。 许青梧攥紧被单,心脏像是被钝刀一点点割开。 她追在他身后整整四年,最后只换来一句“不相干的人”。 接下来的几天,护士们的闲聊不断传入许青梧耳中—— “我还以为傅首长是个冷心冷情的人呢,没想到对叶同志这么温柔,叶同志手只是伤了一点点,他居然连饭都喂到了她嘴边。” “你不知道吗?叶同志是傅首长心上人的妹妹,和他的心上人长得有七分像。”护士压低声音,“估计是把她当姐姐宠了。” 许青梧闭上眼,强迫自己不去听。 出院那天,许青梧直接回了文工团。 刚进门,就看见傅淮峥亲自送叶蔓青来报到。 “李团长,蔓青年纪小,麻烦多照顾。” 李团长受宠若惊:“首长放心!” 等人走了,李团长才连连感叹:“傅首长从来不以权谋私,看来这位叶同志对他而言……不一般啊。” 许青梧苦笑。 白月光重要,白月光的妹妹也重要。 只有她许青梧,从来都不重要。 “青梧,”李团长突然叫她,“正好你在,你带叶同志熟悉一下环境。” 许青梧强打起精神,领着叶蔓青在文工团里转了一圈,尽职尽责地介绍着排练厅、器材室、更衣间…… 直到走进档案室,叶蔓青突然停下脚步,盯着她:“你就是那个追了我姐夫四年的女人?” 许青梧一怔。 “真不要脸啊。”叶蔓青冷笑,“我告诉你,我姐夫不可能喜欢你。当年他为了我姐,连命都可以不要。” “这些年他守身如玉,就算以后要娶妻……”她得意地扬起下巴,“也是娶我,轮不到你。” 许青梧呼吸一滞:“你喜欢你姐夫?”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