志愿者看完安声的履历,立刻打来电话,语气里满是不可置信。 “安先生没有开玩笑吧?你毕业于这么优秀的医科大学,不在国内大医院发展,居然愿意去那么困苦的地方当无国界医生?” “阿比亚正在打仗,情况复杂,随时会有生命危险,稍微不注意就可能一辈子都埋骨他乡,你确定吗?” 安声郑重无比:“这是我儿时的梦想,只是从前国内有放不下的人,现在没有了。” 得到安声肯定的回答,那人兴奋不已。 “我们热烈欢迎你的加入,感谢你为国际医疗做出的无私奉献。” 他们给了安声一张行程安排表。 出发的日期正好是一周后,宋雯生日的当天。 往日一直期待的日子,如今却成了告别的仪式。 从前他是他最离不开的家人,也是最亲密无间的爱人。 往后,只会是隔着太平洋永不相见的陌生人。 挂完电话,安声原地发呆了许久,渐渐眼眶也湿了。 擦去眼泪,他拿起浴巾进了浴室,红着眼将皮肤都搓出了血,想要彻底洗去宋雯的痕迹。 脑袋却猛地眩晕,他扶住墙才没倒下。 祸不单行,老 毛病又来了。 他一直有贫血的毛病,最严重的时候直接昏了过去。 吃完药后,他疲惫地拿起床头的日历,将离开的日期标注出来。 半夜安声脑袋又晕的厉害,却依稀听见宋雯摸进来的声音。 女人借着台灯微光,敏锐地发现日历上圈起的日期。 她将手机放在枕边,笑着俯下身,将头窝进安声胸膛轻蹭。 “迫不及待娶我啦?” 安声呼吸一窒,不争气地红了眼眶。 如今他才发现一个事实,他陪她做了那么多情侣才做的事,却连个炮 友都算不上。 宋雯并未察觉他的异样,手在他身下游走,带着暧昧的呻 吟,随后便摸到那里很干。 “你不乖了,姐姐要惩罚你。” 她掀开被子,坏笑着俯身骑了上去,却被安声冷淡地将她推开。 “我贫血症犯了,头晕。” 宋雯非但不肯罢休,反倒强势地坐了上来。 “姐姐动就行,你舒服就好,我想要嘛~” 调笑的语气,更加坚定了安声认为自己是泄欲工具的事实。 从前哄着他作践自己的情话,如今却令他无比屈辱和难堪。 真的爱,又怎么背后和闺蜜说他就是按摩 棒。 怎么会为了发泄,明明他病了还要逼着他给她泄欲。 安声强忍眼眶酸涩,望着那双比海还深般的眼睛认真问道:“如果有一天,我去了一个很远很危险的地方,或许一别就是一辈子,你会怎么办?” 太过沉重的话题,终于让宋雯松了手,片刻后雨点般的吻落在他的脸上,带着心疼又无法割舍的占有欲。 “怎么可能呢,姐姐那么爱你,一辈子都不会放你离开我的。” 爱?他不是嫌他下贱吗? 和他这么下贱的人做了六年,也是够难为她的。 头一阵绞痛打断了他的思绪,让他没忍住痛哼出声,额头汗珠也滴落下来。 宋雯终于后知后觉。“怎么了?哪里不舒服?” 然而他的手刚碰上他的额头,手机的亮光瞬间夺去了他的注意。 恰好的角度,安声一眼便看清了弹出的内容。 “我回来了,想见你。” 宋雯顿时紧张地皱起眉,没有丝毫犹豫地翻身下床。 “公司有点事,你快睡吧,明天你还要上班。” 她低头回复完信息后转身,就将安声晾在那里。 临走时,还顺手拿走了他床头等会准备吃的止痛药。 那是上次安声痛得死去活来时,宋雯专门为他买的。 “姐姐......” 宋雯走的太急,急到听不到安声的声音。 少年的泪水颗颗砸落在床单上,安声用枕头盖住自己的眼睛,无声流泪。 他原本打算就这样捱过去,可是心情越是糟糕,头部绞痛就越是明显。 像是一把钝刀捅进脑袋里,一通乱搅后带出脑 浆,将他折磨得死去活来。 翻遍家里药箱,安声也没找到一颗止痛药。 快要疼昏过去时,他才发现宋雯给他打了许多电话。 刚准备回过去,电话再次响了起来。 本以为他是关心他的身体,可电话那头他只是慌乱道:“你现在马上来你们医院。” “什么事?”安声捂着头,连说话都觉得要耗尽所有力气。 “你别问了,十万火急!” 不等安声说话,那边传来男人磁性的声音。 “宝贝,他什么时候到啊?” 电话随即被挂断。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