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如今看来,他给我打电话不过是哪时突然想到了我,便施舍般的给我打个电话。 喉咙里似是卡了刀片,我停顿了很久才开口。 “好。” 我反常的态度让他感到一丝诧异。 他大概是觉得我做工太累,不愿说话。 随后便带着柔哄。 “好了好了,我们分开这么多年,等会和儿子一起吃个团圆饭。” 我随便应了一声便挂到了电话。 坐上公交车后,手机不停的叮咚响。 是段泽安给我发的餐厅图片。 这些饭菜,是我和儿子想都不敢想的。 平时一份炒咸菜都能让儿子开心的哼起歌。 他长这么大,没有一天是享受过生活的。 我曾一度以为,只要拼命赚钱就好了,赚到钱就能把段泽安赎回来,到时我和儿子就有人庇护了。 却万万没想到这一切都是他的骗局,我拼命的赚钱不过是一场笑话。 泪水啪嗒滴到骨灰盒上我才发觉早已泪流满面。 我关掉屏幕,抹掉脸上的泪水后死死的闭上眼睛。 段泽安,我不想再陪你继续演这场骗局了。 这一夜,我并没有回家,而是带着儿子来到了海边。 儿子喜欢大海。 我和他拉过勾,等哪天爸爸回来我不用拼命赚钱了,就会经常带他去海边。 第二天手机开机时,一下子弹出很多段泽安打来的未接电话和短信。 我没有回电话,也没有看短信。 而是去了我曾兼职的小店,一一辞去了工作。 不知不觉就跑了十几家。 全部辞完后,我带着儿子坐公交回到了出租屋。 儿子不属于这里,我要把他安葬到老家。 到家后,段泽安独自坐在凳子上,身边的气压很低,看上去一夜没睡。 我曾无数次幻想过与段泽安再次见面时的情景。 我会激动?委屈?抱住他痛哭? 可现在这些情绪都没有,除了恨意,我心淡如水。 但他却不一样,他扭过头瞪着我。 “你去哪里了?手机为什么关机?为什么一夜不回来?为什么不给我回电话?” 他一连串的询问竟有委屈和埋怨。 我看了眼段泽安,他有刻意的穿着寒酸。 但这么多年富裕的生活根本不是一件寒酸的衬衫可以掩盖的。 他高贵的气息与这个破出租屋格格不入。 与我这个满脸皱纹的妇女,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。 我并不想与他有过多的纠缠,而是随便应了句上夜班。 可转身时,段泽安快速的冲过来把我抵在了墙上。 他眼角有些发红。 “宋思榆!这么多年不见,你不想我?就这种态度?” 我把头深深的埋下去,不愿让他看见我流泪的模样。 他继续说着。 “可我很想你!”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