长公主府。 孟司墨将茶盏狠狠砸在地上。 “又去书房?大婚三个月,长公主在我房里过夜的次数一只手都数得过来!” 贴身丫鬟战战兢兢地收拾碎片。 “驸马息怒,长公主最近确实公务繁忙。” “公务?”孟司墨冷笑,“她分明是在找那个贱人!” 他猛地拉开梳妆台暗格,取出一封泛黄的信笺。 信上是他父亲十八年前的笔迹: 孟司墨的指甲深深掐入掌心。 当年他父亲作为太医院院判,奉命协助长公主剿灭顾家。 谁料顾家幼男竟流落长公主府,还被沈棠养在身边十年! “顾长明!”孟司墨咬牙切齿,“你最好死在外面!” 听雨阁外。 沈棠的军队在山脚下驻扎三日了。 “长公主,听雨阁地势险要,强攻恐怕……”副将欲言又止。 沈棠站在营帐前,仰望着云雾缭绕的山巅。 这三日她夜不能寐,一闭眼就是顾长明浑身是血离开的画面。 “再递拜帖。”她声音沙哑,“就说本宫求见。” 副将震惊地抬头。 堂堂长公主,何时对人用过“求”字? 第四日清晨,听雨阁终于有了回应。 “长公主殿下。”一位青衣弟子立于山门前,“我家少主有请。” 沈棠的心猛地一跳:“阿顾他……” “请随我来。” 山路蜿蜒,沈棠的手始终按在剑柄上。 行至半山腰时,前方突然传来一阵惨叫。 “啊——救命!” 沈棠快步上前,只见一片空地上,一个浑身是血的男人正跪地求饶。 而站在他面前的—— “阿顾!” 沈棠脱口而出。 那道黑色身影缓缓转身。 阳光下,顾长明的容颜依旧清丽,只是眉宇间再不见昔日的温顺,取而代之的是一片肃杀之气。 “长公主殿下,别来无恙。” 他的声音很轻,却让沈棠如坠冰窟。 跪地的男人突然扑向沈棠:“长公主救命!这妖孽要杀我!” 顾长明剑光一闪,那人的左耳已落在地上。 “青城派长老,十八年前参与血洗顾家庄。” 他踩着那人的背,剑尖抵住后心,“今日我取你性命,可有怨言?” “住手!” 沈棠下意识上前一步。 顾长明挑眉:“长公主要救他?” “国有国法。”沈棠沉声道,“即便他有罪,也该由朝廷审判。” 顾长明突然笑了。 那笑容美得惊心,也冷得刺骨。 “就像当初审判我顾家满门一样吗?” 沈棠脸色骤变:“你说什么?” 剑光闪过,青城派长老的惨叫声戛然而止。 顾长明甩去剑上血珠,直视沈棠震惊的双眼。 “长公主殿下,你的暗卫已经死在那场滚钉刑里了。”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