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陆氏离开,我径自去产检的医院预约引产手术。 医生反复跟我确认,孩子已经六个月,十分健康,是不是确定要手术。 我的心脏仿佛被无数细针密密麻麻扎透一样疼。 死死攥紧手指,指节因用力而泛白。 我何尝舍得这个孩子,可我绝不会生下一个注定会被当成筹码的孩子。 长痛不如短痛,我还是在手术同意书上签下了名字。 第二天上午。 我独自一人来到私立医院做手术。 迎面遇见陆晏洲小心翼翼护着小腹尚且平坦的范诗涵。 看见我,陆晏洲尴尬了一瞬,很快神色便恢复了波澜不惊。 淡淡对我说:产检完赶快回家,肚子这么大了别到处乱跑。 说完,他移开视线护着范诗涵准备离开。 范诗涵却忽然娇滴滴的开口:亲爱的,我每天都要吃的维他命落在车里了,你帮我去拿一下好不好? 陆晏洲不疑有他,抬手亲昵摸了摸她的头发便转身离开。 范诗涵轻笑着走近我:这么巧,你也来做产检? 一个也字用的巧妙。 难怪陆晏洲这么痛快就答应了离婚,原来是要给外面的女人名分。 可如今,我已经完全不在意了,越过范诗涵并不打算跟她攀谈。 她挡住我的去路,继续挑衅:看家里你准备的婴儿用品,你肚子里是个女孩吧? 我已经去港城验血了,是个男孩。 哦对了,家里你装修的儿童房宴洲说让给我们儿子住,你不会介意吧? 还有你买的那些女婴小裙子,留在家里太占地方了,我看着碍眼,昨天都烧了,反正你大概也不需要了—— 她巧笑嫣然的样子,刺得我眼眶生疼。 话音未落,我的巴掌已重重甩在那张精心妆扮的脸上。 范诗涵踉跄着扶墙站稳,狠戾的眼神却瞬间盈满了泪。 下一秒—— 你疯了?!陆晏洲扯开我的手腕力道极大。 我踉跄着后退,后背狠狠撞在墙面的消防栓上,金属棱角硌得我背脊发麻。 剧烈的疼痛让我眼前炸开白光,膝盖一软扶着肚子跌坐在地。 陆晏洲却完全没看我狼狈的模样,小心翼翼将范诗涵扶住,转身对我怒目而视: 许知夏,是你非要离婚的!现在又在这儿争风吃醋做什么? 诗涵现在有孕在身,她要是有三长两短,我要你全家给她陪葬! 陆晏洲。我撑着墙想站起来,却疼得眼前发黑。 管好你的金丝雀—— 范诗涵突然剧烈咳嗽起来,苍白指尖抓住陆晏洲的袖子:宴洲,我只是想关心一下夏夏的身体…… 委屈你了。陆晏洲抱起范诗涵起身。 许知夏,你自由了,明天上午十点,民政局我们把手续办了。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