鹿呦爱了十年的竹马签下一份《心理矫正知情同意书》,将她送进帝城最知名疗养院。 第一天,她被人按在实验台剃光头发; 第三天,她在电休克治疗床上昏死过去; 第十天,她被陌生男人拽到身下,透过单面观察窗,看到深爱的竹马给院长女儿带上了订婚戒指。 ...... 三年后,鹿呦断了左腿,才从疗养院逃出来。 面前的医生一脸遗憾的看着她,温声道:“子宫癌变扩散很严重,没有继续治疗的必要,剩下一个月......吃好喝好吧。” 鹿呦听到这种噩耗,脸上的表情仍旧木然,像一只提线木偶。 医生长叹一口气,“根本原因......是经常流产导致的......” 鹿呦扯了扯嘴角,那些不堪回首的过往在脑中一掠而过,又被她死死压下,她垂着头哑声道:“谢谢医生。” 一个月,够了。 她只想在死之前,去看一眼大海。 鹿呦身无分文,为了攒到车费,她在便利店做了临时工,这处离着医院近,店员也常做护工兼职。 靠着上门做护工,鹿呦攒钱的速度也快了些。 这天,外头下着阴湿的小雨,鹿呦值着晚班整理着店里的货物,机械门开合的声音响起。 “欢迎光......”她的话卡在喉中,戛然而止。 一盒避孕套被扔在收银台,男人身上的西装湿了一半,发梢滴答落着雨水,但是那双锐利的眸子一如既往的冷冽,时间似乎没在他的身上留下任何痕迹。 沈叙白冰冷的视线落在了鹿呦身上,她只感觉自己浑身发冷,不受控制的微微战栗起来。 “鹿呦。” 他叫了她的名字,声音低沉沙哑,宛若恶魔低语一般。 “治疗期还有两年,谁准你出来的?” 巨大的恐慌淹没而来,鹿呦几乎想要尖叫着逃跑,但是三年来已经刻在骨子中的服从性让她死死的钉在原地,垂着头颤声道:“我已经......好了......” 沈叙白微微眯了眯眼。 刀子似的视线在鹿呦身上刮过,不知过了多久,她听见男人嗤笑一声。 “确实,你的眼神干净了不少。” 鹿呦的心脏骤然一疼,苍白的嘴唇颤抖。 沈叙白的眼中却渐渐弥漫出厌恶和恨意,他忽然靠近眼前人,声音从齿间研磨而来。 “既然你疯病好了,那我们之间的账,是不是该算一算了?” 犹如一盆冷水兜头泼下,鹿呦如坠冰窟。 是啊,她和沈叙白之间,是有着不可逾越的深仇大恨...... 当初是她,让他的姐姐死无全尸。 “护工上门?”沈叙白的眼中溢出浓浓的嘲讽,他随手扔下一张名片,声音阴沉,“缺钱?那今晚就给我上门服务吧。” “我......” 鹿呦的话还没出口,机械门再次响动,穿着短裙的娇艳女子走了进来。 看到沈叙白,她甜腻的靠上来,攀住他的胳膊,脸颊红彤彤的。 “叙白哥哥,怎么跑来便利店买这个?家里不是还有吗?” 鹿呦看着女子熟悉的脸,眼前开始眩晕。 江意柔是疗养院院长的女儿,与院长有五分相似,那张脸......可是鹿呦午夜梦回的梦魇,是她坠落的深渊。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