似乎一直压在我心里的一块巨石消失了,我终于可以顺畅呼吸。 这一次,我终于可以做自己,不用再被世俗束缚。 翌日,我照常去司珍房。 可当我来到司珍房,推开大门,所有宫女异样的目光都投向了我。 我还没反应过来,就听司制房的同僚楚玥大声朝我道。 “黎听雪,听说你找姘头去了?” 我脑中一轰。 许久,反应过来,走到了自己的案桌前坐下。 楚玥却还在喋喋不休:“黎听雪,不是我说,你再想嫁人,也不能干出这种事吧,你不怕别人说闲话吗?” 这一刻,我终于忍不住看向她:“楚玥,你是亲眼看见了,还是你曾做过这样的事?” 或许是因为我一直好脾气,楚玥根本没想到我会反击她。 她嘴角扯了扯:“我就是随便说说,至于吗?难怪没人愿意娶你!” 我没再和她争执,埋头做活。 可没多久,程司珍就让我去书房。 等到了之后,他看着我语重心长:“听雪,你的事现在已经传遍尚宫局了,若是传到宫里让贵人听见,咱们整个司珍房都得被降罪。” “你且回去休息休息吧。” 休息……不就是罢职吗?
我进司珍房八年,从什么都不懂的小宫女,一步一步走到掌事姑姑的位置。 这期间,程司珍一直告诉我,让我好好做,等她退下后,便把程司珍的位置传给我。 一开始她对我确实很好,可后来我听她对其他宫女说。 “我当初只是随便说话,谁知她竟当真了,25岁还不出宫,竟还真的在肖想程司珍的位置!” “她不就是仗着自己的手艺好吗,手艺好,野心就大了。也该让她腾位置给宫里的新人了……” 从书房出来的这一刻,我没有难过,也没有气愤。 八年了,也是该换个活计了。 毕竟爱了十多年的段靳言我都能放下,一份活计而已,又有什么放不下的? 等做完太后生辰所用的珠翠头面后,我便可以彻底离开了。 去往珍坊的路上。 我刚路过一处空屋,便听见里面传来沈安然的声音。 “靳言,我听司珍房的宫女说,黎听雪根本没有宅子,也没有商铺。” “她这些年的俸禄很高,应该早就买宅院了,之所以还租院子住,是因为她把银子都挥霍光了,他们都说她是个虚伪的女人。” “今天黎听雪的同僚还说,她在外面找姘头,很是放荡,简直让人不敢置信。” “靳言,当初你离开她是对的。” 我听到沈安然说的话,浑身一僵。 段靳言清冷的嗓音也传了出来。 “别再提黎听雪,我和她已经没关系了。她现在怎么样,我不在意。” 如果你爱过一个人,你就会知道爱情是看得见的。 而不爱也是看得见的…… 真正的不爱,不是厌恶,也不是恨,而是漠不关心。 漠不关心对方的一切。 我呆呆的站在门口,以至于门被人从里面拉开,我都没能回过神来。 我和走出来的两人,刚好目光相对。 段靳言看也没看我:“黎姑娘有空听别人小话,不如想着怎么把银子还了。” 他说完,就带着沈安然离开了。 当日,沈安然的凤冠便做好了。 凤冠按照段靳言的要求,用料都是极好的,做出来十分华丽。 司珍房的几名宫女奉命去将军府送凤冠,顺便做些调整。 翌日。 我刚走进司珍房,便听到宫女们的议论。 “将军府也太奢华了吧!” “沈小姐的婚服也好看,两人简直是天造地设的一对。” 我听着宫女们的描述,心里涌上一阵酸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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