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眸色渐沉,当初沈知行被捕后也提到了这个K,但警方还未实施抓捕,这个人便先一步消失在国内,整整三年渺无音讯。 柳乡…… 这个地方到底有什么特殊的?为什么沈知行藏赃款要在这里,而K隐匿多年,再次露面竟然也选在这儿? 千万思绪从脑中飘过,他怎么也抓不住。 江鹤疲惫地揉了揉太阳穴,电脑右下方的时间已经走到23点整。 他叹了口气:“密切关注,千万不要打草惊蛇……” “放心,黄河的能力很硬,从三年前执行任务开始,就没出过岔子。” 三年前? 江鹤脑中忽然闪过一个念头,失态地问道: “黄河是男是女?” 为了避免泄露,线人身份保密程度极高,除了对接的警察外,所有人没有上级批准绝不可私自调查。 这也导致很多线人死后多年都还要背着毒贩的骂名。 情报科那边的人犹豫许久,江鹤是北城派下来,相当于古代钦差…… 最终下定决心还是说了:“是名男性,江队是今天执行任务时,发现什么问题吗?” 江鹤怔愣在原地,片刻后才沙哑着说: “没有,只是确认一下。” 随后匆匆挂断电话。 蓝色的屏幕倒映进他的眼底,像是深海般幽冷,他坐在椅子上许久,终于动了。 他一字一句在公安内网的搜索栏中敲下三个字。 “沈云舒。” 几秒钟后,关于沈云舒这三年所有过往密密麻麻地展现在他的眼前。 江鹤缓缓滑动鼠标滚轮,直到看到戒毒所时,他顿了下。 沈云舒没有骗他,她是真的进了三次戒毒所。 “沈云舒,2013 年被送入柳乡戒毒所,与犯人张云发生口角,头部遭受重击。” 诊断书没有提到沈云舒失忆,可今日的种种表现来看,她分明已经把自己忘了。 只是,江鹤想不通,怎么会有人什么都记得,独独忘了一个人。 片刻后,网页搜索给他展示了答案。 心因性遗忘症。 因强烈精神创伤,大脑选择性遗忘特定人,以保护自己不再受痛苦情绪影响导致自杀。 江鹤赫然僵住。 原来,自己对沈云舒的伤害……已经到了她必须忘记自己,才能活下去吗? 时间倒回半个小时前,沈云舒踩着高跟推门进了包间。 老板神色阴郁地盯着她,只说了一个字。 “脱。” 她一愣,眼神掠过包间里其他人,老板什么都没说,轻轻转动着手中的扳指。 沈云舒意识到,他肯定怀疑自己了。 她脸上露出个娇媚的笑容,果断将衣服脱下扔给马仔检查,自己张开双臂转了个圈。 可老板依旧冷冷地看着她,“内衣裤也脱了。” 这几乎是将沈云舒为数不多的羞耻心也要一起扒下碾碎。 沈云舒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了下。 可是! 三年,她等的不就是这个机会吗?如果被怀疑,无论是她还是江鹤,都绝不会有好下场。 反正她早就脏了,为了那些死不瞑目的人,这一切都是值得的…… 无数念头在瞬间闪过,她眼睫微颤,还是将手放到了背后。 咔嗒。 金属扣被从身后解下,她垂着眼一鼓作气将内裤也脱下,赤裸着任由所有人审视。 洁白的身躯上除了腰间的相思痣,什么都没有。 老板终于笑了,他满意地走到沈云舒跟前,掐住她的脸: “怎么没跟刚才的富二代来一发?” “因为你没同意。”沈云舒乖顺地说道:“我是你的人,不会随便给别人的。” “是吗?”老板鼻腔中发出一声冷嗤:“可我总觉得你们俩,不对劲。” 沈云舒的心猛地一沉,背上渗出丝丝缕缕的冷汗。 “我也发现了。” 她只能这么说。 “大概是我长得很像他初恋?老板,你不也说过我的脸,很有初恋的味道吗?” “可惜,我现在有你……”她斜斜地看向老板,眼波流转,“如果你不要我了,我再去找他包养,免得被人骗了。” 这么下贱的话被她说得如此坦荡,老板心中的怀疑稍减。 卧底真能装成这样下贱? “行了,知道你给粉就行。” 老板赏赐似的拍了拍她的脸颊,用眼神示意:“喏,照顾好他们,你要多少都有。” “没错,要多少我们都给...” 穿着奢牌T恤的男人,满脸涨红,沙哑着开口。 “老板,听说以前她是乖乖女,要不....” 在场的人毫不避讳地讨论着如何羞辱她,下流的目光始终在她身体上流连。 像是一把铁梳,连皮带骨地将她羞耻心刮下。 可她的神情依旧平静,甚至称得上乖顺。 像是一个提线木偶,无论对方说什么,她都乖乖照做。 时间推移,沈云舒终于忍不住吐了。 她昏昏沉沉地抬起眼,看向眼前的一切,只觉得像人间炼狱。 老板蹲在她面前,拿出纸巾粗暴地擦了擦她的脸,突然问道: “江鹤是你的谁?” 酒意顿时便消了,手指狠狠扣在地板上,她痴笑地看向老板: “认识,当然认识。” “说,你跟他什么关系!”老板的目光如蛇般在她脸上盘旋。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