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鹤看到沈云舒的消息,眉心猛地一跳,他下意识要打去电话。 “江鹤,你再给谁打电话?” 江怀安忽然出声,眼中充满审视。 “没谁。”江鹤心不在焉地应了声,收起手机。 江怀安深深地看了他一眼,意味深长地说:“江鹤,你我都知道,所有毒贩贩毒都是为了钱,他们的家属哪怕不知道他做了什么,一样都是既得利益者。” “更别提,她的血一开始就是脏的,怎么洗得白?” 她只字不提沈云舒,却句句意有所指。 江鹤掌心骤然收紧,指节用力到泛白。 婚车缓缓停在酒店门口,他径直下车大步离开。 轻快的结婚进行曲在礼堂回荡,江鹤站在后台,手机屏幕亮了又黑。 淡淡的焦躁始终萦绕着他,短暂的犹豫后,他果断给沈云舒打去电话,却只听到一个冰冷的女声:“您所拨打的号码是空号,请查证后再拨。” 沈云舒把他拉黑了。 他手指猛地一顿,立刻打开了公安内网,在姓名处填上了沈云舒。 可就在他要打开时,司仪的声音从话筒传来: “现在,友情新娘生命中最重要的另一半上台!” 他愣了下,将手机收起,深吸一口气抬步走向了聚光灯照亮的地方。 那里,江怀安正在等他。 三年后,柳乡倾城夜总会。 华灯迷影,醉金浮光,江鹤靠在真皮沙发上。 腕间的百达翡丽反射出霓虹光芒,他半眯着眼,百无聊赖地开口: “不想赚钱,那我就换个码头。” “别啊,江少。”染着黄毛的马仔连忙给他卷了根雪茄,双手递过去:“我们老板是真有事,最多五分钟,他一定过来!” 话音刚落,厚重的包间大门被从外拉开,江鹤漫不经心地抬眼,霎时瞳孔震颤。 他怎么都没想到,沈云舒会以这种模样出现。 衣不蔽体,妆容艳俗,毒贩的手搭在她的胸上摇晃。 “江少不好意思我来晚了!给您带了个妞来赔罪!” 沈云舒带着甜到发腻的媚笑,一步三扭的走到江鹤身边, 嗲着嗓子叫了句:“江少~” 江鹤这才回过神,他不动声色地将目光移开,点了点桌上已经喝空的酒杯: “算你上道,不过,光用这打发我可不行。” “张头说你有红粉骷髅,我才过来,你要还像电话里那样推三阻四的,那我现在就走。” “红粉骷髅?”老板古怪地重复了一遍。 阴鹭的三角眼在江鹤和沈云舒之间狐疑打转,“张头跟你说的,我有这个?” 下一秒,沈云舒便软倒在江鹤膝头,脸色苍白憔悴,目光散漫而萎靡。 冰凉的手搭在江鹤的腰上,她黏黏糊糊地乞求:“江少……” 活脱脱毒瘾犯了的模样。 江鹤眼皮一跳。 短短三年,沈云舒竟然自甘堕落到如此,不仅去给毒贩当了情妇,还染上毒瘾。 她明明…… 他强行摁下心中情绪,用手碰了碰沈云舒的脸颊,不耐烦地说道: “对,张头说的……要不是老头子最近不许我出国,我才懒得来找你。” 说完,他掀起眼皮扫向老板:“到底有还是没有?说话!” 老板看了眼马仔,在得到肯定的眼神后才搓了搓手:“有!当然有!” “钱不是问题。”江鹤对着门口的行李箱挑眉:“那一箱子都是现金,不够,我车上还有。” 一副混不吝的富二代模样,让老板稍微松了松气。 他笑了下:“钱不着急,我们先试货。” 老板拿出一颗糖球举到江鹤眼前。 每个缉毒警卧底都会面临这项特殊的挑战——吸毒。 又或者说,如何用假动作蒙蔽毒贩,让他以为吸了。 江鹤面不改色地抬手接过,老板又说: “这是改良版,一颗下肚,哪怕是施瓦辛格来了都得投降!” “江少,你试试,跟你以前拿到的比怎么样?” 江鹤的手在半空中一顿,紧接着那双过于冷淡的眼睛逐渐弯起。 “好。” 他薄唇轻启,回手将糖球抵在唇间,垂下眼睫。 霎时,脑海中闪过无数缉毒前辈的身影,他闭了闭眼,再睁开眼神无比坚定。 就在这时,一张萎靡的脸凑到了他眼前。 鼻尖抵着鼻尖,额头抵着额头。 沈云舒低头将糖球含进嘴中,柔弱的双手攀上他的脖颈。 冰凉的唇抵在唇角的刹那,江鹤心跳漏了一拍。 她的舌尖从他唇边舔过,发出细微的水声,老板见状缓缓坐回凳子上。 很快,沈云舒的皮肤泛起了潮红,她不停地在江鹤身上扭动,衣服往上掀起了大半。 一颗红色小痣跃入江鹤眼底。 江鹤眼神顿深,他用力搂住沈云舒,脖颈冒出几根青筋。 为什么,为什么你会变成这样? 你到底还记不记得……我是谁,你又是谁? 可除了这个不带一丝情欲的拥抱,他什么都无法宣之于口。 几分钟后,沈云舒瘫软在沙发上,眼神空洞无物。 江鹤的眉心依旧未能抚平。 老板上前直接甩了沈云舒一巴掌:“贱人,这么贵的东西,也是你能尝的?” 江鹤的手指交错,轻轻摩挲,他沉默地看着两人。 老板抓起沈云舒的头发,要再动手时,他终于忍不住开口: “喂,货也验了,到底还要耽误我多久?”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