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脸上出现片刻空白,随后眉头轻皱,撇开眼看向不远处的残阳。 “五年前,警方收到线报,毒枭S会在跨江大桥下进行交易,可那天,等我们到场迎接我们的只有两具已经不成人形的尸体……是我们卧底的兄弟们。” “牙齿被全部敲掉,十指被碾烂,整个肚子鼓鼓囊囊,里面全是一包包密封的白色石灰……那是贩毒团伙对我们的嘲讽。” “不仅如此,还有一名卧底,直到我们今年才确认她也死在了五年前,可是,至今连她的尸骨都不知道在哪。” 我的呼吸顿然一窒。 “利用你的感情,我很抱歉。” “但,哪怕重来,我依旧会如此,因为……我是警察。” 滂沱大雨淋湿了他的眉眼,可他肩头的警徽依旧熠熠生辉。 冷雨将我的心虚搅碎。 这时,一个穿白裙的女人撑着伞跑到了江鹤身旁。 她踮起脚熟练地为江鹤擦拭脸上雨珠,又好奇地看向我。 “江鹤,她是……” 江鹤一把拉住她,朝前走去,“犯罪嫌疑人的家属,你没必要接触。” 两人转身的速度很快,快到我甚至来不及看清女孩长什么模样。 密不透风的雨幕将我困住。 我眼睁睁看着江鹤接过雨伞,伞面倾斜给那个女人,他的一半肩膀被雨淋湿透。 就像那些年,我为他一次次淋湿的外套那样。 许久后,我被一位女警带回警局,她递来毛巾和热水,让我等雨停再走。 脑海一片混沌,一会儿是江别的声音,一会儿又是那个女人。 就在这时,一声凄厉的哭喊刺入我脑中。 我下意识抬眼去看。 女人浑身是血,皮包骨的手臂上满是淤青: “为什么要把他从戒毒所放出来!为什么!” “他根本没有改好,还是在吸毒……每天让不同的人强奸我,不同意就打我……我没关系……” 她的声音越发尖锐,像一把尖刀,在我脑中搅动。 “可是,我的孩子,他才五岁,他做错什么了?要被那个畜生一刀刀捅死……三十多刀,警官,你知道吗,我连想替孩子换件衣服,都不知道该怎么抱他!” 她猛地推开女警的手,整个人直直地跪了下去,膝盖砸在水泥上顿时涌出刺目的鲜血。 女警用力将她抱在怀中,我不可避免地对上了女人空洞的双眼。 “吸毒,不可能戒掉的……我求求你,把他枪毙了……要我做什么都可以……”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