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沈稚璟!你不过是一条被卖给我们家的狗,有什么资格拒绝我!” “你敢拒绝我,我偏要得到你!” 沈稚璟狼狈地跌在地上。 他脸色潮/红,衣衫大开,胸口随着喘气不断起伏,一副任人采撷的模样。 药效在身体中运转,他开始浑身躁热,模糊间发出无意识地哼唧声。 盛淮雪坐在他身上,居高临下地看着他。 “雅…阿雅......” 沈稚璟模糊不清地叫着这个名字。 她撕扯衬衫的动作一顿。 眼中闪过自嘲,心脏不由得开始抽痛。 哪怕到这种时候,他脑子里第一时间想到的还是她那位同父异母的妹妹。 自从他失忆以后,一切都变了。 从前只对自己温柔小意的人,如今看她却满是厌恶。 前些时日他们一起出行。 大车撞过来,她立马推开他,自己却来不及躲闪。 血流了满地。 可他第一时间关心的却是膝盖微微擦伤的盛雅韵。 她躺在血泊里,看着他对盛雅韵嘘寒问暖。 最后,她失血过多,意识模糊。 只看到他抱着盛雅韵离开的身影。 他动作那么温柔,背影却那么决绝,全然没有回头看过她一眼! 当时,她近乎绝望地想。 要是自己真的死了,他有没有可能会为了她回一次头...... 盛淮雪从他身上起来。 一语成谶。 如今,她真的快要死了。 医院催命一样发来的住院通知书被她随意塞满了抽屉,不过她隐约还记得,医生说她只剩下不到一个月了。 三十天。 纵观人类的生命长度,这和朝生暮死的蜉蝣有什么区别。 她只是想在临死前随心放纵一次。 可事到临头,她却又下不去手了。 她神情痴迷的用手轻轻摩挲他的脸,“沈稚璟,你真的失忆了吗?” 沈稚璟咽了下口水。 神情闪烁盛淮雪却没有发现。 她专注地看着他的唇。 “如果我死了,你还会为我流泪吗?” 没得到答案,她灵机一动,“要不,干脆你陪我一起死好了。” “别碰我!” “恶心!” 意识尚未完全回笼,沈稚璟咬牙吐出这句话,“你死了,我一定点燃阿雅最爱的蓝色烟花,满城欢庆!” 对上他满是厌恶的眼神,盛淮雪手上轻柔的动作顿时停住。 她突兀地笑出声,在他抗拒的眼神下,大力咬住他的唇。 最喜欢蓝色烟花的人,从始至终都是她。 “唔......” “放开......” 她像疯了一样,尖锐的虎牙毫不客气地刺进他柔弱的唇。 浓稠的血腥在口腔中绽放开,盛淮雪如一只初生的鹿崽般,疯狂且粗鲁地汲取。 “滚!” 药效过去大半。 沈稚璟终于恢复了几分力气。 他迫不及待地推开压在他身上的这个疯子,不断用手擦拭着双唇,恨不得拿酒精把自己上上下下全都消一遍毒。 “嘭——” 猝不及防被推开的盛淮雪撞到桌角,额头留下一行血。 不过她一个将死之人,也不在意这丁点儿的伤痛。 她干脆就躺在地上。 像尸体一样。 感受到脚步声的靠近,她偏头看过去。 沈稚璟丝冷眼看着她,毫不掩饰对她的嫌弃,“你要是死了,劳烦死远点儿,免得熏到我!” 她心里一疼。 干脆闭上眼睛不去看他。 “沈稚璟,你忘了你以前对我说过什么了吗? 你会后悔的,一定会的。” 许是她说得太过笃定。 沈稚璟迟疑了一下,刚想问为什么,却听见紧闭的门“砰——”的一声被撞开。 来人正是盛雅韵。 他刚刚的疑问又回到肚子里。 下意识恢复了往常一样的温柔神情。 他侧身挡住盛雅韵的视线,像对待失而复得的珍宝般,动作迅速却轻柔的将她揽入怀中。 他无视掉地下躺尸的盛淮雪,着急忙慌地开口: “阿雅放心,我没脏。” “我永远都是你的。” ...... 睁开眼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,盛淮雪突然一阵窒息。 这句话,他曾经也对她说过的。 只是他忘了,她却还记得...... 血和泪混在一起。 她用手肘撑着地,让自己能靠住墙。 一阵猛咳,血从口中呕出。 她看着自己的血,又自欺欺人般闭上眼。 沈稚璟,三十天后,希望你不要后悔......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