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群人屁滚尿流地逃离了这个是非之地,生怕被这群亡命之徒牵连进去。 债主们痛打了张强一顿,见他已经只有出气没有进气,蜷缩在地上像一滩烂泥,才骂骂咧咧地扬长而去。 临走前,王老虎还指着昏迷不醒的张强,撂下狠话,三天之内凑不齐钱,就再来“拜访”,到时候就不是打一顿那么简单了。 院子里一片狼藉,母亲抱着被打得奄奄一息的张强,哭得撕心裂肺。 这场惊天动地的闹剧过后,我们家的名声在村里彻底臭了,成了十里八乡最大的笑柄。 母亲和弟弟也从“即将暴富”的云端跌入了万劫不复的深渊。 没过几天,村里又传来一个更大的、更令人震惊的消息。 表哥刘大郎家,因为长期在镇上从事非法赌博,被公安机关一窝端了! 刘大郎和他那个平日里道貌岸然的爹都被抓了进去,听说罪证确凿,要判好几年。 原来,那所谓的三十万彩礼,根本就是他们刘家通过非法手段敛来的不义之财! 他们想用这笔肮脏的钱,延续他们罪恶的香火,却不想最终落得个人财两空、锒铛入狱。 真是天道好轮回,苍天饶过谁! 这个消息如同最后一根稻草,彻底击垮了母亲最后一丝支柱,渐渐地精神有些失常了。 而弟弟张强,被打断了一条腿,落下了终身残疾,又欠了一屁股还不清的高利贷。 催债的人隔三差五地上门威胁恐吓,家里但凡还有一点点能换钱的东西,都被他们搜刮一空。 至于我,在那场婚礼闹剧之后,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那个令人窒息的家。 我去了陌生的县城,在一家纺织厂里找到了一份工作。 虽然工资微薄,但我靠自己的双手挣来的每一分钱,都干干净净。 我吃得饱,穿得暖,再也不用看任何人的脸色。 厂里的姐妹们大多和我一样,是从各个偏远乡村出来的,她们都很淳朴友善。 我开始利用下班后所有能挤出来的时间,去夜校读书认字。 我知道,只有知识才能改变命运,只有自己强大起来,才能真正掌握自己的未来。 偶尔,会从一些同村出来打工的人口中,零星听到一些关于那个“家”的消息。 据说,母亲整天疯疯癫癫地在村里游荡,衣衫褴褛,捡拾别人丢弃的食物。 弟弟张强成了村里人人避之不及的瘟神,只能靠打一些零工勉强糊口,早已不复当年的意气风发。 那些曾经像大山一样沉重地压在我身上的苦难,如今都以更加残酷的方式报应在他们自己身上。 这世间,终究还是有因果循环的。 属于我的新生活,才刚刚开始。 完 "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