念霜呆呆地看着我,眼中充满了震惊和茫然,喃喃地喊着我的名字。 众人议论纷纷,霍晏辞看着我,眼神复杂。 “把握好分寸,现在还来得及。” 他语气里的焦急和前世截然不同,我知道,他也重生了。 “不是你不要我,是我不要你们了。” 我的声音平静,却带着彻底的决裂。 “让她走。” 霍晏辞冷冷地说,声音里充满了疲惫和无奈。 走出医院,大风吹过,我感到前所未有的轻松。 我终于放弃了那个不属于我的家。 我回到了孤儿院,看着孩子们安然无恙,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。 我将从前别人捐助的款项妥善保管,如今正好派上用场。 我和孩子们待在一起,养伤的时候也教他们画画,仿佛从前世的痛苦中解脱出来。 我注意到,孤儿院的义工越来越多。 一个平时少言寡语的孩子,拿着一个义工送的绘画套装,兴奋得两眼放光。 我为他高兴的同时,又有些担忧。 我蹲下身,抚摸着他的脸。 “很喜欢送你礼物的哥哥吗?” 他点点头,爱不释手地摸着礼物。 “就算以后哥哥太忙,来看你的次数少了,你也只需要记住,他只是一个送礼物的哥哥。” “我们的快乐,要靠自己,比如,学会画画,长大后过自己想过的人生。” 我轻声叮嘱,希望他能明白。 他似懂非懂地看着我。 我苦笑着摇摇头,有些话,只有经历过才能真正懂得。 “我应该没有得罪你吧?” 身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,带着一丝戏谑。 我转身,看到了他——那个曾经赠送情侣玉佩的男人。 “抱歉,刚才冒昧了。” “我叫程暖,只是在这里做义工。” “听说孤儿院来了一位会画画的老师,所以才想来请教。” 他穿着考究,却带着一股爽朗阳光的气质,与霍晏辞的阴郁截然不同。 我笑了笑。 “原来你就是那位出手阔绰的资助人。” “希望你别介意我刚才对孩子说的话。” “孤儿院的孩子很依赖义工,他们得到的关爱太少,容易倾注全部的信任。” “可没有人会永远陪伴他们。” 程暖点头,“听你这话,对孤儿院和孩子们都很了解。” 我沉默了。 父母去世后,无人收留的我来到孤儿院时已经记事,穿着别人丢弃的旧衣服,忍受着其他孩子的欺凌。 正是因为经历过那种彻骨的孤独,我才像飞蛾扑火般,想要抓住霍晏辞和念霜,想要拥有一个家,最终却遍体鳞伤。 程暖说对我的画感兴趣,我便带他去看更多。 他却在一幅画前停住了脚步。 那幅画,记录着我从前在孤儿院的经历,灰暗而孤独。 “我虽然出身豪门,却只是个私生子。” “这么多年,我像打不死的小强一样,一次次死里逃生。” “很多次我都想放弃,可我知道还有人在等着我。” 他轻轻抚摸着画布。 我看着他脆弱的模样,心中五味杂陈。 曾经,我也以为我的爱和付出能感动霍晏辞,为了年幼的念霜,我咬牙坚持,却没想到,正是我的坚持,给了他们伤害我的资本,让他们肆无忌惮。 我正要开口,他却注意到了另一幅画,我下意识地挡住它。 “怎么?” 他调笑道。 “画的是心上人?” “哪有什么心上人……” 这三个字,让我感到一阵苦涩。 在他探究的眼神下,我最终还是将画拿给他看。 画上的男孩,是我灰暗童年里唯一的光。 在我快要活不下去的时候,他出现了。 孤儿院的孩子都怕他,可我却将唯一的一颗糖给了生病的他。 寒冷的夜晚,我靠在他的肩头,叫他“哥哥”。 “哥哥会保护我一辈子的,对吧?” 他别扭地转过头,却轻轻点了点头。 那个承诺,我一直记在心里。 后来,孤儿院失火,他为了保护我受了伤,可是自此之后我们便失去了联系。 那时的我,还没有觉醒所谓的“锦鲤命格”。 如果真的有,谁会相信一个在泥泞里挣扎的女孩,会拥有好运? 可后来,当我似乎真的拥有了这份“好运”,却给我带来了更大的灾难,将我推向了万丈深渊。 程暖很靠谱,他动用自己的资源,帮我筹办了画展。 画作卖出了高价,我知道这其中有他的功劳。 可就在一切看似顺利的时候,网上突然出现了关于我的负面消息,铺天盖地,说我利用“锦鲤命格”骗人,拜金,甚至爬床。 这些谣言,几乎毁了我刚刚起步的事业。 我很容易猜到是谁做的。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