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的语气温柔关切。 我看着傅明修,只觉得有些可笑。 他的演技的确很好,可身上沾染的名贵女士香水味,在这间破败不堪的出租屋里,是那么的刺鼻。 “昨晚陪儿子去了。” 我语气平静,转身准备回房间。 傅明修却是看出了我的不悦,伸手环住我的腰,轻声低喃。 “晚棠,别生气了,我这段时间出差忙,的确忽略了你和小安的感受,可我努力工作不也是为了给你们更好的生活吗?” 我倔强地抬着头,努力不让眼泪流下来。 努力工作? 他口中的努力工作就是为战友遗孀的儿子举办升学宴。 我闻着他身上的女士香水味,只觉得一阵恶寒,用力挣扎想要离开。 傅明修却不肯放手,不顾反抗将我抱上了床,肆意地挥洒着汗水,仿佛想要用这样的方式证明他还爱我。 “晚棠,我以后会好好补偿你和孩子的。” 这句话仿佛尖刀,刺穿了我内心最后的屏障,眼泪终于不受控制地落下。 儿子已经死了,他拿什么来补偿? 我用尽全身力气将他推开:“睡觉吧,我没心情。” 傅明修看着我不愿配合的模样,心中没来由地生起火气,起身拨通了一个电话,离家而去。 我看着他离开的背影,无力地躺在床上,看着因漏水而墙皮脱落的天花板,眼泪顺着眼角滑落,心中居然出现了一丝轻松。 这十八年来为了这个家,为了傅明修,我没日没夜地工作几乎要将自己榨干。 如今,这样的日子也该结束了。 儿子下葬当天。 傅明修提着衣服和玩具回到了出租屋。 “晚棠,收拾一下,一起去接小安去看烟花。” 接儿子? 还能接到吗? 我无视了他脖子上的吻痕,看着那一套益智类的玩具。 他大概已经忘了,儿子刚满18岁,参加了高考,早就已经不需要这种幼稚的儿童玩具了。 “赶紧的,我好长时间没见小安了,他肯定也很想我吧。” 傅明修催促着我赶快动身。 我心中万般苦涩,原来他知道儿子很想他啊。 “好,我们去接儿子。” 我将南山公墓的地址交给了傅明修。 临近葬礼现场,周围响起了丧葬乐曲,傅明修语气中有些不耐烦。 “小安怎么跑郊区来了?周围还在办丧事,真晦气!” 我平静地坐在副驾,一言不发,只是有些好奇他见到儿子遗像时,又会是何种反应。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