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章 他凑近,温热的呼吸扫过她耳畔:“这一个月,好好当我的助理,不然......” 柳依依猛地推开他,力道大得让他踉跄半步,他踉跄着撞向落地窗,冰凉的玻璃贴着后背,映出她眼底比隆冬更冷的厌恶。 “除了威胁,你还会什么?”她的声音像淬了冰的刀刃,她眼中的厌恶比暴雨更冷。 萧逸轩擦了擦被撞红的嘴角,尝到一丝血腥。 这是她第一次主动碰他,却是为了推开,带着令人窒息的排斥。 “对敌人,何须仁慈?” “别忘了,你的命运,现在掌握在我手里。” 柳依依握紧拳头,指甲几乎掐进掌心。 回到家萧逸轩就看到了,陈野发在朋友圈的图片。 柳依依蹲在地上啃玉米,嘴角沾着奶油,配文“我家依依最甜”。 从前的她是对食物最挑剔的一个,有一点不满意就要整盘扔掉, 可现在呢? 果然,只要为了陈野,她什么原则都可以打破...... 暮色将写字楼染成琥珀色,萧逸轩默默跟在柳依依后面,他看着她***发酸的肩膀走出电梯。 他一眼就看见倚在玻璃门前的陈野。 陈野将人捞进怀里,鼻尖蹭过她泛红的耳尖,指尖熟稔地替她捏揉僵硬的后颈:“萧逸轩又为难你了?” 这亲昵的举动引得来往白领频频侧目,柳依依却笑得分外甜蜜,踮脚咬下山楂上的糖霜:“有野哥接我,再累都值得。” 他看着陈野将柳依依的碎发别到耳后,喉结剧烈滚动。 或许是萧逸轩的视线太过炽热了,陈野一抬头就和他对上了眼。 “萧总也下班?” 陈野故意搂紧柳依依的腰,眼底闪过挑衅:“要搭我们的电动车吗?” 萧逸轩看了看门口停着的那辆廉价的电动车。 它在豪车林立的停车场格格不入,车筐里还放着半袋没吃完的辣条。 萧逸轩看着他们亲昵的模样,指节因用力而发白。 此刻他声音冷得像淬了冰:“柳助理现在还没准时下班呢,还有一分钟。” “你明天交份千字检讨,关于为什么要在工作时间处理私人事务。” 柳依依转身时眼里淬着冰:“萧总这么在意时间,不如去守钟楼?” 她扯了扯皱巴巴的衬衫领口:“还是说,您需要我像伺候主子一样,连下班都要打报告?” 她转过头去,又似乎想到了什么,突然笑了一下,说出来的话却让他彻底坠入冰窖。 “还有,萧逸轩,你不觉得自己很可笑吗?像只摇尾乞怜的狗一样,硬要做些蠢事来吸引注意力。” “我告诉你,你在我心里连陈野一根头发丝都比不上。” 萧逸轩的心脏猛地抽痛了一下,像是被什么尖锐的东西狠狠刺穿。 陈野得意地向他吹了声口哨,随即揽着柳依依跨上电动车:“宝贝别和狗较劲生气,咱们走。” 在电动车扬起的尾气中,俩人扬长而去。 徒留萧逸轩倚在黑色迈***旁,苍白的脸隐在阴影里。 车灯在他脚边投下破碎的光圈,就像他支离破碎的自尊。 萧逸轩也不明白,为什么明明早已知道了结局。 他的心脏还会绞得发紧,像是被人攥在掌心反复碾磨,连呼吸都带着细刺。 他告诉自己,萧北洋,不要再为她伤心了,她不值得的...... 第二天一大早,萧逸轩就收到了柳依依的请假信息。 他的指尖划过屏幕,停在她的聊天框。 柳依依发来的请假条:“萧总,陈野发烧,我要请假照顾他。” 没有称呼,没有表情,像在跟陌生人说话。 萧逸轩打好的“自己也要注意休息”删了又删,最终只回了个“可以”。 他今天没有时间管柳依依,因为他有更重要的事要去做。 晚上,萧逸轩驱车来到拍卖场。 拍卖厅的灯晃得萧逸轩睁不开眼,母亲生前最喜欢的就是玉镯。 他听说这次的压轴品是百年不遇的孤品,便想在母亲祭日这天拍下来,就当留个念想。 等到压轴品登场。 萧逸轩却紧紧盯着展柜里那只翡翠镯,指甲几乎掐进掌心。 今天是萧母的忌日。 他怎么也没想到会在这儿看见她临终前塞给柳依依的传家宝——那只说好了要送给未来媳妇的镯子。 “这镯子起拍价八百万,有哪位出价?”主持人的声音像根针,扎在萧逸轩的神经上。 “一千万!”他的声音不受控制地冲出口。 直到主持人敲下最后一锤,萧逸轩才回过神来,就被带去和玉镯的卖家签合同。 果然是柳依依! 她怎么会?她怎么敢?! 剧烈的愤怒就像火山要爆发了一样。 在VIP室看到柳依依的一瞬间,萧逸轩的失望达到了顶峰...... 柳依依扫了眼丝绒盒,唇角扯出冷笑:“萧逸轩你还真是阴魂不散啊。” 萧逸轩盯着她腕骨处的空白,那里本该戴着这只镯子:“你还记得她临终前怎么说的吗?她说这镯子是给萧家媳妇的。” 柳依依冷笑一声,从包里掏出拍卖合同:“陈野要创业,需要钱。再说了——” “我不是萧家儿媳。” 她敲了敲展柜玻璃:“这镯子早该脱手了,不然留着占地方?” 萧逸轩平静地说出了这个事实:“今天是我妈忌日。” 听到这话,柳依依的眼神闪过一丝慌乱,随即被不耐取代:“所以呢?” 他不可置信道:“所以你就是这么辜负她的信任的吗?” “你知道镯子内侧刻了什么吗?”他的声音发颤,“是你的名字和我的生日,用金丝刻的。我妈说,这是要护着你一辈子......” 柳依依翻合同的动作顿了顿,睫毛在眼下投出蝶翼般的阴影。 很快,不耐重新爬上眉梢:“少来道德绑架。陈野会陪我在夕阳下插花,会记得我每一个喜好,而你——”她勾起唇角,“只会用银行卡和镯子丈量感情。” “所以,别拿你妈当借口,你以为我会感动?陈野比你懂我一百倍,他不会像你一样整天摆着张臭脸!” “柳依依,”他把镯子放进丝绒袋,声音轻得像怕惊醒回忆,“你拍卖的不是镯子,是我妈留在这世上,最后一点关于你的温度。” “随便你怎么想。”柳依依甩了甩头发,转身走向贵宾席,“反正钱到账后,陈野的公司就能开在市中心了。” 镯子被放进丝绒盒的瞬间,萧逸轩触到内侧的刻字,像触到妈妈临终前的体温。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