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凑近我耳边,轻声低语,像是在说情话,端起手里的碗, “您母亲血肉做的药汤,可真是美味。” 一瞬间,耳边剧烈轰鸣。 “那我再告诉姐姐一个秘密吧,” “其实……我根本没有怀孕……” 我的血肉喂养佘塞伦,而现在,我母亲的血肉,喂养屠小雪。 屠小雪还想说点什么,刺激我。 我猛抬手,一把掐住她的脖子, “我要杀了你!!” 我从来不知道,自己会发出这样可怕的嘶吼。 屠小雪没有挣扎,反而露出一丝得意的笑, “王!救我——!” 她猛地一倒,带着我一起砸在地上。 药碗应声碎裂。 汤汁洒满地面,碎瓷片划破我俩肌肤。 鲜血流淌,混合着药液,染红了整片地砖。 殿外传来匆忙的脚步声。 佘塞倫破门而入,脸色大变,冲向我。 ——又错身而过。 他毫不犹豫,一把抱起屠小雪。 “我们的孩子……孩子没有了!” 小雪哭着叫着,泪流满面,我见犹怜。 佘塞倫的眸光骤然阴沉,怒意翻涌。 他抽出皮鞭,狠狠抽在我背上, “你敢动她?!” 一鞭、又一鞭。 “啪!” “啪!!” “啪!!!” 我笑了。 笑自己太蠢,太天真。 笑得撕裂心肺,流出血泪,一字一顿: “佘塞倫,你我都太愚蠢。” “所以我们注定……永!失!所!爱!” 他手中鞭子滞住。 佘赛想起很多年前,那个烈日炎炎的午后,他跪在老蛇王面前,非要娶我。 老蛇王挥鞭抽他,一鞭一鞭,边抽边说: “你永生永世!不能负她!不能欺她!” 那时他觉得父王太夸张。 现在,心口却莫名浮起一丝不安。 可屠小雪哭得几近昏厥。 她的泪水像火,滴在他心头,再次点燃怒火。 鞭子重重落下。 一道道血口,在我背上绽开。 老蛇王带着蛇族封印赶来时,只来得及看见佘塞伦,往我身上打下第一千鞭。 “不要!!!” 老蛇王扑到我身上。 “啪”一声。 最后一下,鞭子居然断了。 我躺在地上,已经成了个血人,再没有一块好肉。 我的血飞溅到封印上…… 顿时,光芒大作。 那封印了百年的神力,如火山喷发,自我体内冲破枷锁,一寸寸撕裂肉体,又一寸寸温柔修补。 我满身鲜血的伤痕,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。 一旁的老蛇王呆住了。 随即双膝一软,跪倒在地,连连磕头。 “砰。” “砰。” “砰!” 他磕头的声音一声接一声,在寂静殿中震得众人发颤: “临溪大人……是我错了……我不该留您……” 佘塞倫脸色煞白,伸出手想要靠近,却被老蛇王一巴掌掀开, “你还有脸靠近?!” 佘塞倫脸上迅速浮现一道鲜红掌印。 灼热的光,将我整个人包裹其中。 下一瞬,我的身形在众目睽睽之下,化作一道流光,消散于无形。 佘塞伦是被老蛇王一路拖进祭祀神殿的。 刚一进门,他就愣住了: 整个神殿,挂满白幔、纸帘,到处一片惨白。 他皱眉: “父亲,着到底是怎么一回事?” “啪!” 老蛇王手中的拐杖,猛抽在他膝弯处。 佘塞倫猝不及防,跪倒在地,抬头愕然看着父王。 “今天,”老蛇王声音颤抖,目光如火, “不仅是临溪大人离去的日子,也是你孩子的头七!” 佘塞倫怔住。 头七……? “你知道你做了什么吗?” 老蛇王抬起拐杖,狠狠抽在他背上: “你新宠养的畜生,咬死了你自己的骨血!” “你亲手断了蛇族的将来,辱没了祖宗!” “你让临溪的母亲为你宠妾配药,把她尸身熬成药汤!” 没说一句,老蛇王就抽他一下。 佘塞倫的后背迅速染上血痕,雪白的衣襟被鲜红浸透。 可他忽然抬手,抓住那拐杖,眼神中却透出精光: “父亲,您到底在胡说什么?!” “我从小喝的补药,一直都是你调配的啊!” “怎么可能跟什么血肉有关!” 老蛇王咬牙,声音沙哑却震怒如雷: “你从小喝到大的那些补药,全是临溪大人,用她自己的血肉做的!”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