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怔了怔,没有解释这是流产手术。 毕竟在他眼里,我做任何事都是在“无理取闹”。 吃醋他们穿情侣服是无理取闹。 拦他们喝交杯酒是无理取闹。 阻拦林若曦管陆母叫“妈”还是无理取闹。 现在,我的手术打断了他重温旧梦,依旧是无理取闹。 可这样的无理取闹,再也不会有了。 护士高声提醒他,病人需要静养。 他环顾四周,见其他孕妇被丈夫小心搀扶。 面上终于闪过一丝愧疚。 “我抱你。” 他不由分说将我抱上车。 车里的香水味让我胃部一阵翻涌,是林若曦最爱的茉莉香。 副驾上贴着“若曦专属”的钻石牌子。 陆嘉许飞快扫了我一眼,心虚地用外套盖上。 可我并不在乎。 毕竟,在商务场合,大家早称她为“陆夫人”。 我不过是拿不出手的哑妻。 曾经,我会歇斯底里地比划,委屈哭泣。 他起初会哄。 可后来,他学会了最简单粗暴的方式—— 侧过头,避开我的视线。 对一个哑巴来说,这无异于掐断喉咙。 “我买了最高端医疗保险,连最难订的天使幼儿园名额都订好了。” 他顿了顿,伸手想摸我的肚子。 “就算是聋哑儿,也是我最期待的孩子。” 往常这种话总能让我心软。 可现在,孩子都没了。 说这些只会让我发笑。 侧身避开他的手,我懒得回应,索性闭上眼睛。 “累了?”陆嘉许狐疑地瞄了我几眼,尴尬地收回手。 一路无言。 车停在家门口,我们同时愣住—— 琴房门罕见地敞开着。 林若曦身上只穿了陆嘉许的衬衫,大腿根以下白得刺眼。 仿若女主人般转着别墅钥匙。 她轻蔑地扫过我浮肿的脸,而后蹦蹦跳跳跑过来,挽住陆嘉许。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