春游踏青那日,我和母亲、妹妹被十个贼人掳走。 母亲被***致死,头颅被割下悬在旗杆上。 土匪把我按在母亲尸体旁,玷污了三天三夜。 扔在了人来人往的大街上。 众人的唾沫星子混着烂菜叶砸在溃烂的伤口上。 我没了活路,三尺白绫搭上房梁。 裴云照却抬着的花轿却撞开我家大门,毅然决然上门求娶。 我爹感激涕零,甚至对他跪地磕头。 给我陪嫁了一百八十台嫁妆厚嫁。 每次月信迟来,我都灌下最烈的堕胎药。 生怕腹中的那些血肉里,还混着匪徒的痕迹。 三次刮宫后,稳婆说我的胞宫薄得像浸血的宣纸。 我把自己的身子清理得干干净净。 才敢给夫君传宗接代,报答他的恩情。 有孕八月时,去给夫君送参汤。 却看见夫君抚摸着我本该早已身死的养妹的孕肚,耳鬓厮磨。 “只等苏玉锦生产那天,就把她和她生的孽种捂死,把咱们的孩子替换进去。” “苏半城那老东西看见爱女已死,那破身子只怕会急火攻心,跟着下地狱,富可敌城的家资,还不都是咱们儿子的。” 养妹捂着嘴轻笑。 “姐姐也该知足了,裴郎一年前给她准备的土匪,和这一年多来代替你跟她行房的马奴,哪个不是身强力壮。可都让她快活过了呢。” 我没哭没闹。 只是默默磨起了刀。 1 “啪!” 蒲扇般的巴掌狠狠扇在我脸上。 右耳瞬间嗡鸣,眼前阵阵发黑。 婆母陈氏指间那枚嵌着红宝石的戒指狠狠刮过我脸颊。 登时皮肉翻卷,划出一道血口。 我惨白的脸瞬间血流如注。 陈氏的唾沫星子不住地往我渗血的脸上喷。 “下贱胚子!你竟这般不中用!” “八个月的身子都能见红,我们裴家三代单传的香火要是断了,老娘活剐了你!” “娶了你这么个不干不净的丧门星,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!” 我被陈氏身边两个粗使婆子反剪住胳膊。 膝盖重重砸在曝晒的鹅卵石上。 在素白的衣裙上晕开***触目惊心的红。 方才撞破裴云照和苏若眉的阴谋奸情。 我强撑着身子从书房出来,腹中便如刀搅一般,险些早产。 裴云照身边的小厮,着急忙慌的让郎中下了猛药,稳住了我腹中的胎儿。 他如何肯让我现在就生。 苏若眉腹中的孽种还没落地。 若我现在生下孩子,他们拿什么来偷龙转凤? 烈日炎炎,滚烫的鹅卵石当即便把膝盖烫出个泡来。 皮肉焦糊的气味,混着血腥味往鼻腔里钻。 陈氏带着满头珠翠,指着我破口大骂。 她身上的金钗玉簪、绫罗绸缎,全是我的嫁妆! 从前我只觉自己脏了身子,感恩裴家能给我一条活路。 由着裴家这一家子,对着我颐指气使,蹬鼻子上脸。 祠堂的青砖跪穿了三块。 陈氏手里的蒺藜藤条抽断过五根。 冬日里,被罚光着脚在雪地里站规矩,手脚活生生冻烂。 长年累月浑身青紫,被折腾得没一块好皮。 任凭他们搜罗了我的嫁妆,穿戴挥霍,也不敢有一句怨言。 整个裴家,却连烧火的丫头、看门的小厮都能对着我翻白眼、啐唾沫。 “贱人!还敢瞪我?” 陈氏见我眼神冰冷,怒火更盛。 抬脚狠狠碾在我的手骨上。 手上骨肉分离的痛苦,几乎让我当场昏迷。 “娘!锦儿身子弱,儿子求您,别再打下去了……” 裴云照疾步过来,推开粗使婆子,将我护在怀里。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