##灰烬之主---刺啦——!金属被指甲反复刮擦的尖锐噪音,像生锈的锯子, 狠狠锯在耳膜上。仓库厚重的卷帘门剧烈震颤着,每一次撞击都让门框周围的灰尘簌簌落下。 门外,是无数野兽般的、充满腐烂渴望的嘶吼,混杂着令人作呕的、血肉***的腥甜气味, 从门缝里一丝丝渗进来。我,林烬,背死死抵在冰冷的水泥墙上,心脏在胸腔里擂鼓, 每一次跳动都牵扯着全身的神经。冷汗浸透了后背廉价的工装服,黏腻冰冷。手中的消防斧, 木柄被汗水浸得***,几乎握不住。黑暗的仓库里, 只有几缕从高处小窗透进来的、带着血色的惨淡月光, 勉强勾勒出角落里堆积如山的纸箱轮廓。空气里弥漫着灰尘、机油和绝望的味道。 “阿烬…阿烬!怎么办?它们…它们要进来了!”苏晚晴的声音带着哭腔, 破碎得不成样子。她紧紧抓着我的胳膊,指甲几乎嵌进我的肉里,身体抖得像寒风中的落叶。 曾经那双总是***笑意的明亮眼睛,此刻只剩下被恐惧彻底吞噬的茫然和泪水。另一侧, 江浩粗重地喘着气,背靠着堆叠的货箱,胸膛剧烈起伏。他手里攥着一根撬棍, 指关节因为过度用力而发白。“妈的…这破门撑不了多久!林烬,你不是管仓库的吗? 快想办法!后门!有没有后门?”他的声音嘶哑,带着一种濒临崩溃边缘的暴躁, 目光像刀子一样剐在我脸上,仿佛这一切的绝境都是我造成的。我们三人, 曾经是大学里最铁的三角,一起逃课,一起撸串,一起畅想未来。此刻, 那些过往的情谊在末世的铁蹄和死亡的威胁下,脆弱得如同仓库里积满灰尘的旧纸箱。 “后门…被货堵死了,一时半会儿根本清不开!”我的喉咙干得发痛,声音嘶哑。 目光在仓库里绝望地搜寻。货架林立, 物资——米面粮油、成箱的罐头、瓶装水…这原本是我这个小小仓库管理员赖以生存的保障, 此刻却成了囚禁我们的铁笼。丧尸的撞击越来越疯狂,卷帘门发出不堪重负的**, 中央已经明显凸起了一块扭曲的鼓包。“操!**的!”江浩猛地啐了一口,双眼赤红, 像一头被逼到绝境的困兽。他的目光在仓库里疯狂扫视, 最后死死钉在角落那个巨大的、用来存放危险化学品的、有着厚重铁门的独立隔间上。 那扇门异常坚固,上面还贴着褪色的警示黄标。他眼中瞬间爆发出一种近乎残忍的亮光。 “林烬!”江浩猛地转向我,声音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绝,甚至…一丝不易察觉的冷酷, “听我说!现在只有一个办法能救我们!”我看着他,心底掠过一丝不祥的寒意:“什么? ”“你!只有你!”江浩的声音陡然拔高,带着一种孤注一掷的疯狂,“你留在这里! 把它们的注意力都吸引住!我和晚晴从那边的小窗爬出去,绕到后面找工具! 只要引开它们一会儿,我们就有机会清开后门!你撑住,我们很快回来救你!”引开?留下? 一个人面对门外如潮的饥饿怪物?我的大脑“嗡”的一声,一片空白。这无异于送死! “不…不行!阿烬一个人怎么可能…”苏晚晴失声尖叫,身体抖得更厉害了。“闭嘴! ”江浩粗暴地打断她,眼神凶狠得像要吃人,“这是唯一的活路!晚晴,你想死在这里吗? 你想变成外面那些东西吗?”他一把抓住苏晚晴的手腕,力气大得让她痛呼出声, 强行把她拖向仓库深处那个堆着杂物的角落,那里有个离地近三米、仅容一人钻过的小气窗。 “江浩!**疯了!”我怒吼,全身的血都涌上了头顶,想冲过去阻止他们。 就在我抬脚的瞬间,一股巨大的力量猛地从侧面袭来!是苏晚晴!她不知哪里爆发出的力气, 或者说,是在江浩那番话和死亡的恐惧双重**下,她做出了选择。她尖叫着, 用尽全身的力气,狠狠推在我的后背上!这一推,猝不及防,带着背叛的冰冷和求生的决绝。 “对不起了,阿烬!你…你一定要撑住啊!”她的哭喊声扭曲变形,刺耳得如同鬼泣。 我失去平衡,踉跄着,朝着那扇在无数丧尸撞击下剧烈**、中央已严重凸起的卷帘门扑去! “苏晚晴——!江浩——!!!”我的嘶吼充满了难以置信的狂怒和彻骨的绝望, 如同受伤濒死的野兽。轰!!!金属撕裂的巨响如同惊雷在耳边炸开。 那扇饱经摧残的卷帘门,在我身体撞上去的瞬间,如同脆弱的纸片般,彻底崩裂开来! 冰冷的、混杂着浓烈腐臭的空气猛地灌入。无数双灰白、溃烂、指甲漆黑的手, 如同地狱里伸出的魔爪,争先恐后地撕扯进来!它们腐烂的脸孔挤在破口处, 空洞的眼窝死死“盯”着我,张开的嘴里是发黑的牙齿和滴落的腥臭黏液。 贪婪、饥饿、毁灭的气息如同实质的潮水,瞬间将我淹没。我被巨大的冲击力撞得倒飞出去, 重重摔在冰冷坚硬的水泥地上,后背传来骨头碎裂般的剧痛。消防斧脱手飞出, 哐当一声砸在远处的货架上。视野里,最后看到的画面,是江浩抱着苏晚晴的腿, 奋力将她托向那个狭窄的气窗。苏晚晴甚至没有回头看一眼,手脚并用地拼命往上爬, 消失在气窗外的黑暗里。江浩紧随其后,动作敏捷得像一只逃命的耗子。恨! 前所未有的恨意,如同滚烫的岩浆,瞬间冲垮了所有的恐惧和痛楚,焚烧着我的五脏六腑! 比门外丧尸的嘶吼更狂暴,比那浓烈的腐臭更令人窒息! 被最信任的人背叛、推入深渊的剧痛,撕裂了我的灵魂!“啊——!!! ”我发出不似人声的咆哮, 不是因为身体被撕咬的剧痛——几只腐烂的手已经抓住了我的腿和胳膊, 锋利的指甲刺破皮肤,冰冷***的触感让人疯狂——而是因为那足以焚毁理智的滔天恨意! 就在那冰冷的牙齿即将咬穿我脖颈动脉的千分之一秒, 就在我的意识被剧痛和黑暗彻底吞噬的临界点——嗡!!! 一股难以言喻的、源自灵魂最深处的悸动,如同沉寂亿万年的火山,轰然爆发! 时间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。世界在我眼中褪去了色彩, 变成了无数细微粒子组成的、流动的灰白线条。 仓库、货架、疯狂扑来的丧尸…一切的一切都化作了这种冰冷的、可以被解析的“物质”。 一股无形的、冰冷而宏大的力量在我意识深处急速旋转、膨胀, 仿佛一个正在诞生的微型宇宙!**空间!掌控!收纳!湮灭!**这意念如同神谕般烙印。 下一秒,更为狂暴的力量接踵而至!我的身体内部,亿万细胞在哀鸣中瞬间重组、蜕变! 无数细小的、肉眼不可见的电弧在每一个细胞间疯狂跳跃、串联、汇聚! 如同沉寂的***之海被彻底唤醒!狂暴无比的毁灭性能量在血液中奔腾咆哮, 寻找着宣泄的出口!皮肤表面不受控制地跳跃起细密的幽蓝电火花,发出噼啪的微响。 *****!裁决!净化!湮灭!**双重的觉醒洪流,如同宇宙初开的混沌大爆炸, 在我濒临破碎的躯壳内轰然对撞!空间与***,冰冷与暴烈, 两种截然相反却同样强大到令灵魂颤栗的权柄,强行融合,重塑着我的生命本质! “呃啊啊啊——!”无法形容的痛苦和磅礴的力量同时淹没了我。抓住我的几只丧尸, 在接触到皮肤表面跳跃的幽蓝电芒的刹那,如同被投入炼钢炉的黄油, 瞬间焦黑、碳化、崩解!化作细碎的黑色粉末簌簌落下!更外围的丧尸, 被一股无形的、强大的斥力猛地推开,狠狠撞在货架上,发出骨骼碎裂的闷响。以我为中心, 一个直径数米的绝对领域形成了。无形的空间屏障隔绝了内外, 狂暴的***在屏障内壁上无声游走,散发出毁灭的气息。领域之内,尘埃悬浮, 时间凝滞;领域之外,丧尸的嘶吼和撞击被彻底隔绝,只剩下模糊而遥远的背景噪音。 我躺在冰冷的地上,大口喘息,每一次呼吸都带着胸腔撕裂般的痛楚和电火花的焦糊味。 眼前的世界在灰白的粒子流和跳跃的电弧间不断切换。刚才那濒死的剧痛和被撕咬的伤口, 在两种异能觉醒的狂暴冲刷下,竟然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! 新生的皮肤泛着不自然的苍白,覆盖了之前的血污。意识深处, 一个冰冷、空旷、仿佛没有边际的立方体静静悬浮着——那是属于我的空间!意念微动, 旁边一个被撞翻的、装着午餐肉罐头的沉重纸箱瞬间消失,再出现时, 已稳稳地立在那片空旷空间的中央。右手下意识地抬起,五指张开,掌心向上。滋啦——! 一道筷子粗细、却凝练得刺眼的幽蓝电弧,如同有生命的毒蛇,猛地从我掌心窜出! 它无声地撕裂空气,精准地击打在几米外一个摇摇晃晃刚爬起来的丧尸头颅上。没有爆炸, 没有火光。只有一声轻微的“噗”响。那丧尸的头颅,连同它小半个肩膀,如同被投入强酸, 瞬间化为飞散的黑色灰烬。失去头颅的残躯晃了晃,颓然倒地,再无声息。寂静。 绝对的死寂笼罩了这方小小的领域。屏障外, 那些嗜血的怪物似乎也被这超越它们理解的力量震慑,暂时停止了疯狂的冲击, 只是用空洞腐烂的眼窝,茫然地“望”着屏障内那个散发着恐怖气息的存在。 我缓缓地、极其艰难地支撑着坐起身。新生的力量在体内奔涌,如同驯服的狂龙, 却又带着随时可能反噬的狂暴。身体深处被丧尸抓咬的地方传来阵阵麻痒, 那是细胞在疯狂再生。但更深的烙印,是灵魂上那两道名为“背叛”的、深可见骨的伤痕。 推搡…江浩那冷酷决绝的眼神和“唯一活路”的说辞…他们消失在气窗的背影…每一个画面, 都像烧红的烙铁,反复烫在我的记忆里。我低下头,摊开双手。左手掌心, 一个极其微小的、几乎看不见的空间旋涡一闪而逝,带着吞噬万物的冰冷。右手掌心, 几缕细小的幽蓝电芒如同活物般跳跃、缠绕,发出危险的噼啪声。力量。 足以打败一切的力量。冰冷的笑意,如同极地冰川下的暗流,第一次爬上我的嘴角。 那笑容里没有温度,只有足以冻结灵魂的恨意和一种洞悉了命运轨迹的残酷清醒。 “撑住…等你们回来救我?”我低声自语,声音沙哑得像砂纸摩擦, 每一个字都淬满了剧毒,“很好。”“那就…等着。”“苏晚晴,江浩…你们最好祈祷, 自己能活到…我回来的那一天。”幽蓝的电弧在我指间无声跳跃, 映亮了我眼中那一片燃烧的、名为复仇的灰烬。---**第二章三年之烬**冷。 深入骨髓的冷。并非来自外界肆虐的风雪, 而是源于灵魂深处那团燃烧了三年、却始终无法带来丝毫暖意的复仇之火。它无声地灼烧着, 将一切柔软的情感焚成灰烬,只留下冰冷坚硬的钢铁意志。我,林烬, 站在一处废弃水塔布满铁锈的顶端边缘。脚下的城市,早已不复昔日的喧嚣繁华。 曾经的高楼大厦如同被啃噬殆尽的巨人骸骨,断裂的钢筋狰狞地刺向铅灰色的天空。 厚厚的积雪覆盖了残垣断壁,却掩盖不住缝隙间透出的、暗沉发黑的血污。 寒风卷着冰粒和灰烬,呼啸着穿过空旷死寂的街道,发出鬼哭般的呜咽。 空气里弥漫着永不消散的腐烂、硝烟和绝望的味道。这里是北境边缘,“铁砧”废墟带。 末世后最混乱、最残酷的绞肉场之一。没有秩序,只有最**的丛林法则。 变异兽、流窜的掠夺者、以及那些在绝望中彻底扭曲的幸存者…在这里,人命贱如草芥, 每一条活下来的命,都是从尸山血海里硬生生刨出来的。 身上的黑色作战服早已看不出原本的颜色, 沾满了暗褐色的血痂、变异兽的腥臭粘液和风干的泥土。它像第二层坚韧的皮肤, 包裹着我这具同样被无数次战斗重塑过的身躯。脸上覆盖着半张磨损严重的金属面甲, 只露出一双眼睛。那是一双怎样的眼睛?冰冷。死寂。如同极地永不融化的寒冰, 又像是暴风雨来临前最幽暗的海渊。所有的情绪,都被压缩、冻结在瞳孔最深处, 只剩下纯粹的、对猎物的审视和对力量的绝对掌控。我微微抬起右手,五指张开, 对着下方一条狭窄的、被冰雪覆盖的小巷。意念微动。 嗡——无声的涟漪以掌心为中心扩散开。空间视觉再次开启, 世界瞬间褪色成冰冷的灰白线条。小巷深处, 三头正在撕扯一具冻僵尸骸的“霜爪鬣狗”清晰地出现在感知中。 它们灰白色的皮毛上凝结着冰晶,尖利的爪牙每一次撕扯都带起冻结的血肉碎块。锁定。 意念下达指令。掌心前方,空气骤然扭曲、压缩, 形成一个拳头大小、肉眼几乎无法察觉的微型空间旋涡。这个旋涡并非静止, 而是以极高的频率向内坍缩,产生恐怖至极的吸力!嗖!嗖!嗖! 三头正在进食的霜爪鬣狗甚至连哀嚎都来不及发出,庞大的身躯就像被无形的巨手攥住, 猛地离地而起!它们徒劳地挣扎着,利爪在冻土上划出深深的沟壑,却在瞬间被加速拉扯, 化作三道模糊的残影,被硬生生“塞”进了那个拳头大小的漩涡之中!旋涡消失。 小巷里只剩下那具被啃噬了一半的冻尸,以及地面上几道突然消失的拖拽痕迹。 仿佛那三头凶悍的变异兽从未存在过。我的空间内部,那片冰冷死寂的立方体边缘, 无声无息地多了三团被极致压缩、失去一切形态的“物质球”。它们悬浮着, 内部蕴***狂暴的生命能量和极度的寒冷,像三颗危险的炸弹,随时可以被释放出来, 成为毁灭的洪流。“灰烬…灰烬大人…”一个颤抖的声音从水塔锈蚀的梯子下方传来。 一个裹着破烂皮毛、脸被冻得青紫的瘦小男人,正艰难地扒着梯子边缘, 惊恐又敬畏地望着我。他是这片废墟里挣扎求生的“耗子”之一,叫疤脸, 因为脸上有一道被变异兽抓伤的狰狞旧疤。此刻,他眼中的恐惧几乎要溢出来。“说。 ”我的声音透过面甲传出,没有任何起伏,像寒风吹过铁管。“查…查到了! ”疤脸喘着粗气,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不那么抖,“您要找的那个‘光耀’基地…就在南边! 穿过‘哭泣峡谷’,再往东大概三百公里!是个大…大基地!听说…听说那里有干净的水, 有吃的,还有…还有电!”光耀基地。这三个字像烧红的钢针,狠狠刺进我的意识。 冰封的眼底,终于有了一丝微不可察的波动。不是向往,而是刻骨的恨意找到了确凿的锚点。 苏晚晴。江浩。你们果然活下来了。活得很好?活在…“光耀”之下?“消息来源? ”我的声音依旧冰冷。“是…是‘秃鹫’商队的人说的!他们刚从南边过来, 用子弹和罐头换消息!他们说…说光耀基地的头儿,叫江…江浩!对!就是这个名字! 还有个很漂亮的女人,叫苏…苏晚晴,好像是…是他的副手?”疤脸努力回忆着, 小心翼翼地观察着我的反应。江浩?头儿?苏晚晴?副手?呵。 冰冷的笑意在面颊下无声扩散。多么顺理成章啊。用我的命铺路,爬得可真够高的。光耀? 多么讽刺的名字。你们的光耀,是建立在我的尸骨和永恒的黑暗之上!“知道了。 ”我吐出三个字,听不出任何情绪。疤脸如蒙大赦, 连忙点头哈腰:“那…那小的…”“报酬。”我打断他。右手随意地一翻,掌心朝下。 滋啦!一道凝练的幽蓝电弧从我指尖无声弹出,并非攻击, 而是精准地击打在下方小巷边缘一块半埋在雪里的、锈迹斑斑的厚实金属井盖上。 没有惊天动地的爆炸。电弧如同最精准的切割光束,无声地没入金属内部。下一刻, 那块足有半掌厚的沉重井盖,沿着电弧划过的轨迹,悄无声息地裂成两半!断口处光滑如镜, 甚至微微泛红,散发着金属被瞬间高温熔融又冷却后的特有光泽。 切口边缘残留的几缕电弧跳跃了几下,才不甘心地湮灭。疤脸的眼珠子差点瞪出来, 看着那被轻易切成两半的井盖,又看看我那只仿佛什么都没发生的手, 喉咙里发出“嗬嗬”的倒气声。这种力量…已经完全超出了他对“异能者”的认知极限! 他毫不怀疑,那道电弧只要偏一点点,就能让他瞬间变成一堆焦炭。“拿一半, 去换你需要的东西。”我收回手,指尖残留的细微电弧隐入皮肤,“另一半, 告诉这片废墟里所有还想活下去的人。”疤脸愣了一下,随即狂喜涌上心头! 那被切开的井盖可是上好的钢铁!在废墟里,这就是硬通货!能换到食物,换到药品, 甚至换到一把能保命的枪!他扑通一声跪在冰冷的铁梯上, 头磕得砰砰响:“谢…谢谢灰烬大人!谢谢大人!小的…小的知道怎么做了!这片废墟, 以后谁都知道是灰烬大人罩着的!”我转过身,不再看他。目光投向南方, 那片被风雪和灰霾笼罩的、未知的地平线。视野尽头,铅灰色的云层低垂,压抑得令人窒息, 仿佛酝酿着一场毁灭性的风暴。光耀基地。江浩。苏晚晴。三年了。 你们用背叛换来的“光耀”,该熄灭了。我体内的力量在无声咆哮。空间核心稳定地旋转着, 里面储存着足以炸平一个小山头的压缩能量团。***之力蛰伏在每一寸血肉之下, 幽蓝的电弧在经络中奔流不息,渴望着毁灭的盛宴。复仇的灰烬,已跨越尸山血海, 即将燎原。---**第三章归途血路**“呜嗷——!! ”凄厉的兽嚎撕裂了“哭泣峡谷”死寂的空气,带着嗜血的狂暴和一种被侵犯领地的暴怒。 一头体型堪比小型卡车的“岩甲地蜥”猛地从侧面的风化岩柱后冲了出来! 它覆盖着厚重岩石般板甲的粗壮四肢践踏着布满碎石的谷地,每一次落地都引起沉闷的震颤。 布满利齿的巨口张开,腥臭的涎水如同粘稠的瀑布般淌下, 暗***的竖瞳死死锁定了闯入者——那个独自走在峡谷中央、渺小得如同蝼蚁的黑色身影。 风沙卷过,吹动我身上沾染着各种污渍的黑色斗篷,猎猎作响。 脸上覆盖的金属面甲在昏暗的光线下反射着冰冷的微光。我甚至没有停下脚步, 只是微微侧过头,冰冷的目光透过面甲,扫向那头足以让小型佣兵团覆灭的巨兽。“滚。 ”一个字,冰冷得不带任何情绪,如同宣告。回应我的, 是岩甲地蜥更加暴怒的咆哮和加速的冲锋!它巨大的身躯像一辆失控的攻城锤, 带着碾碎一切的威势,卷起漫天沙尘,轰隆隆地直撞过来!距离急速拉近, 五十米…三十米…十米!那腥臭的热气和死亡的气息几乎喷到了脸上! 就在它布满利齿的巨口即将把我吞噬的刹那!我抬起了右手。没有蓄力,没有酝酿, 只是随意地向前一按。轰——!!!一道水桶粗细、凝练到刺眼夺目的幽蓝色雷柱, 毫无征兆地从我掌心狂暴喷薄而出!它不再是之前那种灵巧的电蛇, 而是纯粹的、毁灭性的能量洪流!雷柱出现的瞬间,峡谷内昏暗的光线被彻底夺去, 只剩下那吞噬一切的、狂暴的幽蓝!时间仿佛被拉长。 雷柱精准无比地贯穿了岩甲地蜥张开的巨口,然后…从它粗壮的尾部贯穿而出!没有僵持, 没有抵抗。如同烧红的餐刀切过凝固的黄油。雷光一闪即逝。轰隆! 岩甲地蜥庞大的身躯保持着前冲的惯性,又向前滑行了十几米, 才如同被抽掉了所有骨头的烂肉口袋,轰然砸在布满碎石的地面上,激起漫天烟尘。 它的头颅和前半截身躯,在雷柱贯穿的路径上,彻底消失了! 只剩下焦黑冒烟的边缘和散发着刺鼻焦糊味的巨大创口!后半截残躯还在神经质地抽搐着, 断裂处流淌出的内脏和血液瞬间被高温烤干、碳化。一击。秒杀。我收回手, 掌心跳跃的几缕细小电弧瞬间隐没。看也没看那堆价值不菲的变异兽残骸, 脚步没有丝毫停顿, 继续沿着峡谷中央那条被无数冒险者踩踏出来的、布满白骨和锈蚀武器的“血路”向前走去。 斗篷的下摆拂过地面,带起微尘。哭泣峡谷,名不虚传。风穿过嶙峋怪石的空隙, 发出高低起伏、如同万千怨魂呜咽的声音。两侧高耸的岩壁上,布满了大大小小的洞窟, 那是变异蝙蝠和更危险生物的巢穴。 地面上散落着锈蚀的刀剑、破烂的防具、以及更多被风沙半掩的森森白骨。有完整的骷髅, 也有被啃噬得七零八落的碎骨。 空气里混杂着血腥、腐烂和一种矿物质混合着硝石的古怪气味。 我就像一个行走在死亡画卷中的幽灵,无声无息。偶尔,从岩壁的阴影里, 或者某个深邃的洞窟中,会投射出贪婪、饥饿或充满恶意的目光。那是盘踞在这里的掠食者, 或是比野兽更危险的流亡者。但没有任何东西敢扑下来。 那头岩甲地蜥焦糊的尸体还散发着余温,那瞬间湮灭一切的恐怖雷光,就是最好的警告。 那些窥伺的目光,在触及我身影的瞬间,便如同被烫到一般,惊恐地缩回黑暗深处, 只剩下压抑的喘息和牙齿打颤的咯咯声。一路行来, 类似的“欢迎仪式”已经遭遇了不下十次。有潜伏在沙地下的毒蝎群, 被一个意念压缩成的空间奇点瞬间碾成肉酱;有从空中俯冲而下的铁翼秃鹫群, 张骤然展开、覆盖数十米方圆的电网烧成焦炭雨点般落下;还有试图设伏抢劫的小股掠夺者, 他们的首领刚刚举起那把改装过的霰弹枪,整个上半身就在一道无声掠过的空间切割线中, 和他的下半身彻底分离。***是狂暴的毁灭,空间是冰冷的湮灭。 在这条以死亡铺就的归途上,我的脚步未曾停歇,每一次出手都精准、高效、残酷无情。 没有怜悯,没有迟疑。挡在复仇之路前的,无论是野兽还是人,都只有化为灰烬一个结局。 力量在体内奔涌,如同驯服却又渴望宣泄的怒涛。三年的磨砺, 早已将空间与***的异能运用淬炼得炉火纯青。每一次杀戮, 都在为那最终的清算积蓄着更狂暴的力量。光耀基地…越来越近了。我能感觉到。 空气中那股属于“秩序”的、令人作呕的、虚伪的气息,开始隐隐约约地渗透过来。 那是属于江浩的“秩序”。峡谷的风,呜咽声似乎更大了些。 像是在提前为某个注定陨落的“光耀”而悲鸣。前方,峡谷的出口隐约可见。 更明亮、也更浑浊的光线透了进来。出口之外,就是相对“安全”的缓冲地带,再往东, 便是那片被高墙电网保护起来的“乐土”——光耀基地的辐射范围。我微微眯起眼睛, 面颊下的嘴角,勾起一抹冰冷到极致的弧度。快了。苏晚晴,江浩。 你们准备好…迎接“故人”了吗?---**第四章腐朽王座**光耀基地的轮廓, 终于在视野尽头的地平线上隆起。它像一头盘踞在荒芜大地上的钢铁巨兽, 又像一座格格不入的、华丽而冰冷的墓碑。足有二十米高的混凝土城墙, 外层覆盖着厚重的合金装甲板和闪烁着危险蓝光的电网,在夕阳的余晖下反射着冷硬的光泽。 巨大的探照灯柱如同巨兽的眼睛,在逐渐暗淡的天色中缓缓扫视着城墙外荒凉的旷野。 隐约可见城墙上巡逻士兵的身影,如同爬行的蚂蚁。高墙之内, 隐约传来人声的嘈杂、机器的轰鸣, 还有…一种难以言喻的、混合着麻木、压抑和病态喧嚣的气息。那是“秩序”的味道, 也是“囚笼”的气息。距离基地正门还有近两公里, 一条被车轮反复碾压出来的、布满泥泞和垃圾的土路尽头,已经排起了长长的队伍。 那是寻求庇护的流民队伍,蜿蜒曲折,如同一条垂死的、肮脏的巨蟒。 空气中弥漫着汗臭、排泄物的骚臭、伤口的化脓味以及浓重的绝望。人们大多衣衫褴褛, 面黄肌瘦,眼神浑浊呆滞,像一具具会移动的干尸。偶尔有小孩虚弱的哭声, 也很快被大人的呵斥或麻木的沉默淹没。几个穿着制式皮甲、手持简陋步枪的守卫, 在队伍旁边懒散地踱步。他们脸上带着一种施舍者般的傲慢和毫不掩饰的厌烦。 鞭子抽打在肉体上的脆响和随之响起的惨叫,是维持这条“秩序”巨蟒***的唯一动力。 “快点!磨蹭什么!天黑前进不了城的,就等着喂外面的怪物吧! ”一个守卫头目模样的壮汉,挥舞着沾着血渍的皮鞭,唾沫横飞地吼叫着。 我站在远离队伍的一块风化巨岩的阴影下,黑色斗篷的兜帽拉得很低,遮住了面甲。 冰冷的目光越过漫长的流民队伍,越过那些趾高气扬的守卫, 最终定格在基地那扇巨大的、包裹着厚厚装甲的合金大门上。门上, 一个由闪电和齿轮组成的徽记在探照灯下熠熠生辉——光耀之徽。江浩的徽记。 一丝冰冷的讥诮在眼底闪过。多么“光耀”。用无数流民的尸骨和血泪堆砌起来的光耀。 就在这时,紧闭的合金大门旁,一扇仅供单人通行的小侧门“吱呀”一声打开了。 守卫们立刻挺直了腰板,脸上堆起谄媚的笑容,像迎接主人归来的哈巴狗。 一个穿着剪裁合体、用料考究的米白色风衣的女人, 在几名全副武装、神情冷峻的护卫簇拥下,缓缓走了出来。她身材高挑, 栗色的长发精心打理过,在脑后挽成一个优雅的发髻,露出白皙优美的脖颈。 脸上化着精致的淡妆,恰到好处地遮掩了末世生活可能留下的些许痕迹。 眉眼间带着一种养尊处优的慵懒和淡淡的疏离。她手里甚至还拿着一杯冒着热气的…咖啡? 那浓郁的香气,在这充斥着污浊空气的地方,显得格外刺鼻和荒谬。苏晚晴。 即使隔着数百米的距离,即使她的容貌在末世后似乎保养得更加精致动人, 我依旧一眼认出了她。那个曾经在仓库黑暗角落里,用带着哭腔的声音说“阿烬, 对不起了”,然后狠狠将我推向丧尸的女人。心脏的位置, 传来一阵冰冷的、被毒蛇噬咬般的锐痛。不是爱恋,是纯粹的恨意被瞬间点燃。 她站在侧门外的台阶上,微微蹙着秀气的眉头,用手帕掩住口鼻, 似乎很不适应外面的污浊空气。目光扫过下方如同蝼蚁般拥挤肮脏的流民队伍, 眼神里没有同情,只有一种理所当然的嫌恶,仿佛在看一堆亟待处理的垃圾。“王队长, ”她的声音透过风传来,带着一种刻意拿捏的、居高临下的腔调,清晰得如同在耳边响起, “今天的‘配额’还有多少?”那个挥舞皮鞭的守卫头目立刻小跑上前,点头哈腰, 满脸堆笑:“报告苏副官!今天收获不错!有手艺的木匠两个,懂点机械修理的也有一个! 还有几个年轻力壮的!就是…就是女人少了点,干净的更少。”他***手, 眼神在流民队伍里几个年轻女性身上瞟过,带着毫不掩饰的下流。苏晚晴抿了一口咖啡, 姿态优雅,仿佛在品尝什么琼浆玉液。她看也没看那些被指点的女性流民, 仿佛在谈论牲口:“女人…质量差的,送去‘纺织厂’。还看得过去的, 送去‘服务部’再筛选。至于那些没用的老弱…”她顿了顿,红唇轻启, 吐出的话语却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,“老规矩,天黑前清理掉,别浪费粮食, 也别引来不必要的麻烦。”“是!是!明白!苏副官您放心!”王队长点头如捣蒜。“嗯。 ”苏晚晴淡淡应了一声,似乎对这种“工作汇报”感到无趣。她优雅地转身, 准备返回那扇象征着安全和“文明”的小门。就在她转身的瞬间, 目光似乎无意间扫过我所在的方位。巨岩的阴影下,我的身影几乎与黑暗融为一体。 但她那经过刻意保养的、敏锐的视线,似乎还是捕捉到了什么。也许是斗篷的轮廓, 也许是面甲反射的微光。她的脚步顿住了。眉头再次蹙起,带着一丝被打扰的不悦和审视。 目光锐利地刺向阴影深处,带着探究和一丝不易察觉的…疑虑? 像是在确认阴影里是否藏着威胁,又像是在记忆中搜寻某个模糊的、早已被遗忘的影子。 隔着数百米的距离,隔着喧嚣的风和流民的嘈杂,我们冰冷的视线, 在空气中短暂地交汇了一瞬。时间仿佛凝固了一秒。她眼中的疑虑似乎加深了,红唇微动, 似乎想对旁边的护卫下令过来查看。然而,下一秒,我动了。没有攻击,没有显露。 我只是极其自然地、如同一个被守卫驱赶的普通流民般,微微侧身, 彻底隐入了巨岩更深的阴影之中。动作流畅自然,没有引起任何能量波动, 仿佛只是被风吹动了斗篷。苏晚晴眼中的疑虑并未完全散去, 但那股被打扰的不悦似乎占了上风。她最终只是厌恶地撇了撇嘴, 对着空气低声啐了一句什么,大概是“晦气”之类。然后不再停留,在护卫的簇拥下, 头也不回地走进了那扇小侧门。“吱呀”一声,侧门关闭,将内外彻底隔绝成两个世界。 巨岩的阴影下,我缓缓抬起头,兜帽下冰冷的双眸,死死盯着那扇紧闭的门, 如同盯着一座注定要被摧毁的坟墓。“纺织厂”?“服务部”?清理“老弱”?呵。苏晚晴, 江浩。你们在这座用血肉和肮脏交易堆砌起来的“光耀”王座上,坐得可还安稳? 腐朽的气息,已经从城墙内部弥漫出来,浓烈得令人窒息。这座看似坚固的堡垒,它的根基, 早已被蛀空。只差…最后一把火。我轻轻按了按左手的指关节,那里, 一缕细微的空间涟漪无声荡漾开。快了。这腐朽的王座,该塌了。 ---**第五章旧爱新仇**夜幕如同浸透了墨汁的巨毯,沉重地覆盖下来, 吞噬了光耀基地外最后一丝天光。只有基地城墙上那几盏巨大的探照灯,像巨兽不安的眼睛, 在荒原上投下惨白而晃动的光柱,徒劳地切割着浓稠的黑暗。巨大的合金大门紧闭着, 如同巨兽紧咬的钢铁獠牙。白日里喧嚣的流民队伍早已被驱散, 只留下空地上凌乱的垃圾和几滩早已凝固发黑的血迹,无声诉说着白日的“清理”。 空气中残留着绝望的味道,混合着夜风的阴冷。距离城墙约五百米外, 一处被风化的低矮土丘后。我盘膝而坐,黑色斗篷融入夜色,像一块没有生命的顽石。 脸上的金属面甲在黑暗中泛着微弱的冷光。双眼紧闭,但所有的感知却如同无形的蛛网, 以我为中心,向着那座灯火通明的基地无声地蔓延、渗透。空间视觉开启。 世界在我“眼”中,再次褪去了色彩和实体, 化作了由无数冰冷线条和能量节点构成的精密模型。 在电网中奔涌的轨迹、甚至城墙内部巡逻士兵身上散发出的微弱生物热源…一切都纤毫毕现。 我的意念如同最精密的探针,沿着城墙的结构缝隙,悄无声息地侵入。 避开那些能量流动的节点和守卫的感知范围,在钢筋水泥的缝隙间谨慎地穿行、探索。 光耀基地…比预想的更加外强中干。城墙内部的结构并非浑然一体, 许多地方的加固明显是后期仓促修补上去的,留下了细微的薄弱点。 内部的能量流动也显得混乱而不稳定,显然维持如此庞大的防护电网, 对基地的能源系统是个巨大的负担。 就在我的意念触角如同水流般渗透到靠近基地核心区域附近时, 一处能量波动异常强烈、防护也异常严密的区域引起了我的注意。 那是一个独立的、如同钢铁堡垒般的建筑,位于基地中心偏北。 建筑外部包裹着多层合金装甲,内部布满了复杂的能量回路和物理屏障。意念触碰到外层时, 感受到了一层无形的斥力场,带着冰冷的金属质感。**金库?或者…指挥中枢? **我集中精神,空间感知力提升到极限,试图绕过那层斥力场,探寻内部的能量源。 斥力场很强,但并非毫无破绽。意念如同最细的针,在斥力场能量流动的间隙中艰难穿行, 试图捕捉内部哪怕一丝有用的信息。就在这高度专注的瞬间——嗡!!! 一股极其微弱、却带着强烈敌意和窥探感的能量波动,如同水面的涟漪, 猛地从基地中心另一个方向扩散开来!这股波动极其隐蔽,带着精神层面的探测性质, 瞬间扫过城墙,扫过荒原,也扫过了我所在的土丘!**精神探测异能者! **我心中警兆骤生!几乎是本能反应,侵入基地的空间感知如同被烫到的触手, 瞬间以最快的速度收回!同时, 体内奔涌的***之力在体表形成一层极淡、几乎不可见的静电屏障, 干扰一切外来的精神窥探!那股探测波动扫过土丘时, 明显在我这个位置产生了一丝极其细微的迟滞和“模糊”,仿佛撞上了一层无形的干扰膜。 波动停顿了不到半秒,随即带着更强的力度,如同探照灯一般,再次聚焦扫向这片区域! 暴露了!虽然对方可能无法确定具体是什么,但这里存在“异常”已是板上钉钉! 我猛地睁开双眼!冰冷的眸子里寒光暴涨!没有丝毫犹豫,身体如同蓄满力量的猎豹, 瞬间从土丘后弹射而起!几乎就在我起身的同时!轰!轰!轰!三道刺目的光柱, 如同审判之矛,从光耀基地城墙上三个不同的塔楼位置骤然亮起! 是装备了高能探照灯和速射机炮的自动防御塔!它们显然被某种指令激活, 巨大的灯柱瞬间撕裂黑暗,精准无比地交叉锁定了我刚刚藏身的土丘!紧接着, 沉闷而密集的机炮轰鸣声如同死神的鼓点,骤然响起!哒哒哒哒哒——!!! 狂风骤雨般的穿甲弹如同金属风暴,瞬间倾泻而下!坚硬的土丘在眨眼间就被打得土石飞溅, 烟尘弥漫!碗口大的弹坑密密麻麻地出现,泥土和碎石被掀飞到半空!我早已不在原地。 身影在弹幕降临的前一刻,已化作一道融入夜色的模糊残影,以远超常人的速度, 向着远离基地城墙的方向疾掠而去!斗篷在高速移动中猎猎作响,如同死神的披风。“敌袭! 不明目标!高威胁等级!”刺耳的警报声瞬间撕裂了基地夜晚的宁静, 通过扩音器响彻整个城墙内外!探照灯疯狂地来回扫射,试图捕捉那道幽灵般的影子。 我并未全力奔逃。速度控制在对方勉强能***,却又无法有效锁定的临界点上。 如同一只戏耍猎物的夜枭,在探照灯光柱的边缘若隐若现,吸引着所有的火力。 城墙上人影晃动,更多的士兵被惊动,跑向射击位。 叫骂声、呼喊声、武器上膛的金属撞击声乱成一团。自动机炮的咆哮声更加密集, 交织成一片死亡的火网,追逐着那道在旷野上急速移动的黑影。就在这时, 基地中心那栋独立的、斥力场保护的钢铁堡垒建筑顶部,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