乔晚清死死咬住嘴唇,直到尝到血腥味。 她都说了是妈妈的遗物,他还是觉得她在无理取闹。 裴叙,你就是这么喜欢我的吗? 知道再也要不回项链后,乔晚清转身就走,再多待一秒她都怕自己会崩溃。 身后传来椅子挪动的声音,裴叙起身:“差不多了,走吧。” 他跟了上来。 走出会所时,夜风刮得乔晚清脸颊生疼。 她低着头快步往前走,不想让他们看到她泛红的眼眶。 突然,头顶传来“嘎吱”一声异响。 乔晚清还没反应过来,就听见身后有人尖叫:“小心!” 乔晚清抬头,看见巨大的广告牌正朝他们砸下来。 电光火石间,裴叙一个箭步冲向乔晚清。 可在对上她的眼神后,他便在最后一秒硬生生转了方向,把沈青瑶护在了身下。 “砰!” 剧痛袭来的一瞬间,乔晚清只觉可悲。 就为了不暴露他喜欢她,他竟然连她的命,都可以无视吗? 再醒来时,入眼是惨白的天花板。 乔晚清艰难地转动脖子,病房里空无一人。 “你醒啦?”护士推门进来换药,“你都昏迷两天了,好在只是轻微脑震荡。” “谁送我来的?”乔晚清嗓子干得冒烟。 “你丈夫啊,”护士一边调整输液速度一边说,“当时你浑身是血,他急得不行,险些把整个医院掀了,不过不知道为什么,在听医生说你马上就会醒来后,他又急匆匆走了,说是还有急事,真是奇怪。” 乔晚清闭上眼,嘴角扯出一抹苦笑。 一点也不奇怪。 毕竟,他不会在她面前暴露一丁点,他对她的真实感情。 接下来几天,裴叙一直没出现。 直到出院那天,乔晚清才又见到他。 他和沈青瑶一起出现在病房门口,沈青瑶挽着他的手臂,脸色红润。 “晚清姐,你身体好得真快,不像我,从小体弱多病,我只是有点小感冒,阿叙就紧张得不得了,”沈青瑶娇嗔道,“非要带我来医院检查。” 乔晚清平静地收拾着行李,连头都没抬。 裴叙一直盯着她,似乎想从她脸上找出什么情绪。 “这次正好接你一起回去,青瑶家最近装修,这几天要搬来和我们一起住。”他突然说。 “哦。”乔晚清拉上行李箱拉链,“随意。” 反正等一个月的离婚冷静期结束,他们就再无关系了。 他想要谁住进来,都和她没有关系。 见她一副无所谓的模样,裴叙的表情瞬间阴沉。 回到别墅后,裴叙像是故意赌气,当着乔晚清的面和沈青瑶各种亲密。 可无论他怎么刺激,乔晚清都无动于衷。 晚餐时,裴叙亲手给沈青瑶剥虾,喂到她嘴边。 乔晚清机械地咀嚼着食物,味同嚼蜡。 “啊!”沈青瑶突然惊叫一声,抓挠着手臂,“好痒……” 乔晚清抬头,看见她脖子上迅速泛起大片红疹,呼吸变得急促。 裴叙立刻抱起她:“叫医生!” 私人医生很快赶到,诊断是花生过敏。 裴叙脸色阴沉地叫来佣人,声音冷得吓人:“我说过多少次,青瑶对花生过敏,为什么晚餐里会有花生酱?” 佣人低着头,手指不安地绞着围裙边,眼神飘忽地瞥向乔晚清:“是、是太太非要我放的……对不起先生,我只是个打工的……” 乔晚清震惊的站起身,椅子在地板上划出刺耳的声响:“我什么时候——” “太太,您就别狡辩了,”佣人突然提高音量打断她,“您亲口说的,看不惯沈小姐住进来,嫉妒先生对她好,所以让我们给她点颜色瞧瞧……” “乔晚清。” 裴叙的声音像淬了冰,整个餐厅的温度仿佛都降了下来。 他一步步走近,皮鞋踩在大理石地面上的声音格外清晰。 “从民政局那天起你就安安静静的,我还以为你终于学乖了。”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她,眼神锐利得像要看穿她的心思,“没想到,你竟把心思放在这里了。”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