阮清歌站在窗前,看着薄时谦的车又一次驶向林清茉的公寓,终于明白。 真爱就是真爱,哪怕她付出再多,也抵不过林清茉的一个眼神。 好在,三年的契约婚姻,终于要到期了。 她告诉自己,就当这三年是一场梦。 现在,梦醒了,她也该离开了。 “怎么不说话?” 薄时谦的声音打断了她的回忆,阮清歌怔怔地看着薄时谦,喉咙发紧。 他……不记得离婚协议的事了? 这三年,她每一天都在数着日子,生怕期限一到,他就会毫不犹豫地离开,可如今,他竟像是完全忘记了这件事。 她张了张口,刚想提醒他,薄时谦的手机却突然响了起来。 刚一接通,那头便传来林清茉带着哭腔的声音,阮清歌听不清她在说什么,却看到薄时谦的脸色骤然一变。 “别怕,我马上到。” 他挂断电话,抓起车钥匙就往外冲,因为太过着急,肩膀重重地撞上她,阮清歌踉跄了一下,后背撞在门框上,疼得闷哼一声。 可薄时谦连头都没回,身影已经消失在门口。 阮清歌扶着墙,慢慢走回卧室,脱下外套,肩膀处已经泛出一片淤青。 她拿出医药箱,沉默地给自己涂药,心里却像是被钝刀一点点割开。 她坐在床边,怔怔地看着窗外渐渐暗下来的天色,直到手机铃声响起。 是薄时谦。 “来市中心医院一趟。” 阮清歌心头一跳,下意识问:“出什么事了?” “来了再说。” 阮清歌赶到时,远远就看到薄时谦站在手术室门口,而林清茉靠在他怀里,哭得梨花带雨。 阮清歌脚步一顿,胸口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攥住,呼吸都变得艰难。 “怎么回事?”她走过去,轻声问。 薄时谦抬眼看她,“清茉的母亲突发白血病,需要立刻骨髓移植。” 阮清歌一怔,“然后呢?” “全城都找遍了,没有合适的。”薄时谦淡淡道,“我做了配型,结果匹配。” 阮清歌瞳孔一缩,不可置信地看着他:“你要捐骨髓?” “捐骨髓有风险,你……” “叫你来不是让你同意的。”薄时谦打断她,“手术需要家属签字。” 家属…… 阮清歌心脏狠狠一疼。 是啊,在法律上,她还是他的妻子。 可在他心里,他的家属从来都不是她。 阮清歌死死攥紧手指,指甲几乎陷进掌心。 “好。”她听见自己说,“我签。” 护士递来手术同意书,她一笔一划地写下自己的名字,每一笔都像是划在自己心上。 薄时谦松开林清茉,转身走向手术室。 在门关上的前一秒,阮清歌终于忍不住喊了他一声:“薄时谦!” 他回头看她,眼神淡漠。 阮清歌嘴唇颤抖,最终却只是轻声说:“……小心。” 薄时谦眸光微动,却什么都没说,转身进了手术室。 门关上的瞬间,阮清歌的眼泪终于砸了下来。 她终于明白,薄时谦对林清茉的爱,深到可以连命都不要。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