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婚前三日,我向阮秋意提出取消婚约。 “因为我帮他上金疮药没帮你?”她笑。 “对。” “行。”她无奈叹气,“这次又要多久?” 八岁订娃娃亲,青梅竹马十二载,她笃定我非她不娶。 可她不知道。 金疮药只是最后通牒。 退婚书我已呈报,不日便会远赴前线,永不归京。 遂她心意,也是我深思熟虑的结果。 此后,天涯各方,死生不见。 1 “就因为我帮他上金疮药没帮你?” 烛火在阮秋意脸上晃动,她无奈一笑:“大少爷,还没闹够?” 我点头,将生辰贴塞进她怀里,“结束了。” 她眉头微拧,叹气看向我。 “第几次了?” “再过三日便是大婚,就不能让我省省心。” 我蓦地一怔。 她干脆甩袖而坐。 “没有十二,也有十次吧?” “除了我还有谁能受得了你?萧鹤野,别闹了。” 我艰难回神:“没闹。” “行。”她一脸厌倦,“别后悔。” “不会。” 我拿过被她随手丢在烛台下的另一份生辰贴,转身,却和易牧飞撞了正着。 他越过我径直入寝卧,将手帕里的金疮药小心递过去,“小姐,奴伤口又复发了,能不能再帮我上一次药。” 阮秋意抬眸看我。 以往,我早就开口训斥,随便进主子寝卧,谁教你的规矩! 可说太多,我也累了。 易牧飞眸光一闪,拦住我。 “萧将军误会了,我和姐......小姐没什么。”他急忙捂嘴,像是才意识到自己差点叫错称呼,“奴身子不如少将军习武之人健硕,伤口疼得睡不着,就让小姐再帮我上点,要不...我不上药了,少将军千万别和小姐吵架,小姐才为救我牵动旧伤,需要静养。” 我紧了紧拳头,没忍住。 “你也配训我?伤口疼出门右拐找郎中,不想上药就忍着,阴阳怪气给谁看?” “还是你就喜欢看我们吵架,知道她要静养却三天两头往寝卧跑,你娘还是宫里教规矩的嬷嬷,就是这样教你的?” 易牧飞委屈摇头,眼泪啪嗒就往下掉。 “萧鹤野!”阮秋意轻抚他后背,神色疲惫。 “要当主家的人了,就不能懂点事,你这样我真的很累。” 空气陷入死寂。 看着她直接上手替易牧飞擦拭眼泪,我苦涩一笑。 主家...... 爱谁当谁当吧,反正我不当了。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