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在医院躺了整整三天。 这三天里,陆雨鸢一个电话都没有打来过问,更别提来看我。 仿佛我已经从她的世界里彻底消失了。 倒是她的朋友圈,更新了一条九宫格。 照片里,她和沈乔宇笑得灿烂,沈乔宇的怀里抱着一只神气的哈士奇。 好似天生一对。 “总算找到你了,跟你主人一个样,总是让人操心。” 我看着那行字,笑得胸口的断骨都在疼。 她愿意为了那条狗彻夜寻找。 而我只能在车祸现场,独自等待救援。 出院那天,我直接回了公司。 第一件事就是让法务部准备材料,我要把她手里的股权一点一点地剥离出来。 其实要这么放弃陆雨鸢,不难受是不可能的。 那可是八年啊,我们从一无所有的地下室,一起拼到今天灯火通明的顶层写字楼。 我们在最狼狈的日子里互相加油打气,她笑起来时微微发亮的眼睛,已经长进了我的血肉里。 现在要把她剔除,就好像要掰断一根我的肋骨。 刮骨疗伤,很痛。 可日日带着腐烂的伤行走,更痛。 我不要生了蛆的感情。 办公室的门,却在这时被敲响。 陆雨鸢提着一盒精致的日料站在门口,她的身后还跟着沈乔宇。 他穿着一身干净的白T恤和工装裤,短发利落,眼神干净清澈,像个涉世未深的大男孩。 “时闻,这是你最爱吃的那家寿司,我排了很久的队才买到的。别生气了,好不好?” 她将寿司放在我面前,解释道: “那天我不是故意凶你,是乔宇他......他状态太差了,我只能先照顾他,抱歉。” “他是我最好的朋友,我们真的没什么。” “袖扣的事情是我不对,我承认,我确实是先给乔宇买的,但意义不一样。送给他,是朋友间的祝福;送给你,才是对未来的承诺。” 她身后的沈乔宇立刻上前一步,带着歉意开口: “时闻哥,你千万别怪雨鸢,都怪我。” “我刚回国,一时还不太熟悉也没什么朋友,才会事事都麻烦她。” “是我没掌握好朋友的界限,才让你误会了,我向你道歉。” 他说话的时候,下意识地挽了挽袖子,露出了手上那对和我一模一样的袖口。 那是挑衅,也是在向我宣示***。 陆雨鸢还附和她:“是啊时闻,乔宇他一个人在国外那么多年,很不容易的,你大度一点。” 我看着他们一唱一和的模样,伸手接过了陆雨鸢手里的那盒寿司。 “好啊。” 陆雨鸢眼中闪过一丝喜色:“时闻,我就知道你......” “哐当——” 我当着她的面,将那盒她排了很久队才买到的寿司,原封不动地倒进了垃圾桶。 陆雨鸢脸上的笑容,瞬间凝固了。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