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边疆急报!北蛮叩关!” 这声嘶力竭的呐喊,穿透了国公府的院墙,也打断了我们家的火锅派对。 我正夹起一片刚烫好的毛肚,闻言,手顿了顿。 我爹则是连眼皮都没抬一下,专心致志地对付着碗里的肥牛。 “北蛮?让他们叩去呗,正好试试新上任的林将军的成色。” 接替我爹镇北大将军之位的,正是太子新宠林婉儿的亲爹,林辉。 一个靠着溜须拍马和裙带关系上位的草包。 我娘优雅地涮着一片青菜,嗤笑一声:“就他?我猜他连北蛮的王旗长什么样都分不清。” 我哥沈清言慢条斯理地调着自己的蘸料,补充道: “我昨日夜观天象,将星黯淡,主帅无能,此战必败。” fu,抚Iq远m故?事P屋@1提+<取J%本N.$文hpv勿F私2Am自__d搬,运C+f 我们一家人,仿佛在讨论今天天气如何一般轻松。 门外,那个满身尘土的传令兵快要急疯了,可我们家的护卫就是不让他进来。 “国公爷!老将军!十万火急啊!” “林将军轻敌冒进,中了埋伏,十万大军被困在葫芦谷,粮草断绝了!” 我爹终于有了点反应,他放下筷子,咂了咂嘴。 “啧,十万人,这得吃掉多少粮食。可惜了。” 他可惜的是粮食,不是人。 就在这时,大门外传来一阵骚动。 太子萧澈,带着他那朵娇滴滴的解语花林婉儿,闯了进来。 他大概是第一次被人拦在镇国公府门外,一张俊脸气得铁青。 “沈骁!沈清言!你们好大的胆子!国难当头,你们竟还有心思在此饮酒作乐!” 他声色俱厉,一副前来问罪的模样。 林婉儿则是一脸的悲天悯人,眼眶红红地看着我。 “姐姐,我知道你心里有气。可是,国事为重,我爹他……他也是为了大夏的江山啊!” 她不提她爹还好,一提她爹,我爹直接把筷子拍在了桌上。 “为了江山?他林辉也配?老子在北疆喝风吃沙的时候,他在京城斗鸡走狗!老子教他的兵法,他拿去当擦屁股纸!” 我慢悠悠地站起来,走到林婉儿面前,将自己碗里那片刚烫好的毛肚递到她嘴边。 “尝尝?刚出锅的,比你爹的军报有味儿。” 热辣的香气熏得她往后一缩,眼里的柔弱瞬间变成了嫌恶。 萧澈一把将我推开,将林婉儿护在身后。 “沈清月!你还要胡闹到什么时候!” 他指着我爹,声音都在发抖:“沈骁,本宫现在以储君之名,命令你立刻交出兵符,重返北疆,戴罪立功!” “戴罪立功?” 我爹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,他从怀里摸出一个小小的布包,随手扔在地上。 那枚曾经号令千军万马的帅印,此刻就像一块不值钱的石头。 “帅印?早就还给兵部了。我现在,就是一个退休的老头子。 我唯一的职责,就是对我家后院的鱼塘负责。” 萧澈的脸,青了又白,白了又紫,精彩纷呈。 他大概从未想过,权势和命令,在我们家会如此一文不值。 他带着林婉儿愤然离去,临走前,那眼神恨不得将我们挫骨扬灰。 “你们会后悔的!” 他撂下这句狠话。 我们全家继续吃火锅,仿佛刚才只是赶走了一只烦人的苍蝇。 只是,在我转身的那一刻,我哥沈清言看着我,眼神里带着一丝我看不懂的复杂。 “清月,你真的……一点都不在乎吗?” 我笑了笑,夹起一块冬瓜。 “在乎什么?在乎一个差点害死我的人吗?” 我的声音很轻,轻得像一片羽毛。 但沈清言的脸色,却瞬间变了。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