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家,推开门时,晓晓正踮着脚尖在厨房热牛奶。她听到动静转过头,小脸上立刻绽放出笑容: “妈妈回来啦!” 我的眼眶瞬间湿润。 五岁的女儿穿着洗得发白的校服,袖口处破了一个洞, 却懂事地为我准备了简单的早餐。 “妈妈,你怎么了?” 晓晓注意到我脸上的伤,小手轻轻抚上我的脸颊,眼里满是心疼。 “没事,不小心摔了一跤。” 我强撑着笑容,从包里掏出皱巴巴的两百块钱,“晓晓,去买件新校服吧。” 晓晓却把钱推了回来,骄傲地展示那个破洞: “妈妈你看,我用针线补好了!老师说勤俭节约是美德,这件还能穿好久呢!” 我的心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。 本该无忧无虑的年纪,我的晓晓却过早地学会了懂事。 就在这时,刺耳的***打破了这片刻的温馨。 “姜小姐,您父亲的气切部位严重感染,必须立即手术,否则很有可能就保不住了。” 医生的声音透着凝重,“治疗费最少需要五十万。” 我双腿一软,差点跪倒在地: “求求您先做手术,我马上去筹钱!” “抱歉,医院规定必须要先预付一笔住院费才能手术,您还是先筹钱吧。” 挂断电话,我机械地安抚好晓晓,抓起那五万块钱就往外冲。 推开门的一瞬间,我僵在了原地—— 顾延舟站在门口,手里拿着我遗落的工牌,脸色苍白如纸。 “医生说的都是真的?” 他的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,“你父亲,成了植物人?” 我冷笑一声,眼泪却不受控制地滚落: “满意了吗?姜家倒了,我爸跳楼成了植物人,你的报复终于成功了。” 我死死攥着拳头,指甲深深陷入掌心。 六年了,我还是想不通。 当年姜氏地产的包工头卷款潜逃,拖欠了三十多名工人的血汗钱。 顾延舟的父亲,那个老实巴交的建筑工人,因为没钱做心脏搭桥手术,死在了简陋的出租屋里。 可这笔账,凭什么算在我爸头上? 我永远记得***报告上的白纸黑字: ***早在出事前半个月,就打到了包工头账户。 是那个畜生拿着工人们的救命钱,去澳门赌了个精光。 用人不察是我爸的错,但这六年的代价还不够吗? 顾延舟双目赤红,声音嘶哑:“你爸明明害死了我爸!姜氏那么大的企业,为什么连工人的救命钱都要坑!” 我不想再对他说什么, 难道说了什么,就能当所有事情一切都没发生过吗? 我只恨自己爱错了人,被当成了复仇的工具,害了爸爸。 想到这径直推开了他,走到小区门口,拿起电话打给红姐。 “红姐,你上次说那个游艇派对,上去呆十天可以给五十万,还做数吗?” 红姐讪笑,“当然作数了我的晚儿,你长得这么美客人肯定会满意的。就是——” “就是那些客人玩的比较花,上一次去的下床之后在icu里躺了一个月,红姐怕你……受不住。” 我抹了眼角的泪,“可以先预付五十万给我吗,别的我不怕。” 红姐在电话那头长叹一声,“行,姐这就让人把钱打到你爸医院的账户上。我现在来接你上船。” 顾延舟站在我家破旧的铁门外,胸口像压了块巨石。 明明该为姜家的败落感到快意,可看到我眼红落泪的样子,心里却揪成了一团。 “叔叔,你找谁呀?” 稚嫩的童声吓得他浑身一颤。 低头看去,防盗门缝里露出一张粉雕玉琢的小脸,跟他长得一摸一样。 顾延舟膝盖一软,差点跪倒在地。 “你,你叫什么名字?今年几岁?” “我叫姜晓晓,5岁啦!”小姑娘歪着头, “叔叔,你长得好像妈妈照片里的那个人哦!” 话未说完,顾延舟已经掰着手指算出了时间—— 正好是我大出血那年! 他猛地抓住晓晓肩膀:“你妈妈呢?” “妈妈接了个电话就哭了。” 晓晓被吓到,眼圈发红,“她说要去大船上工作十天……” 顾延舟浑身一震,脸色瞬间惨白。 顾延舟脑中“嗡”的一声。 作为商圈新贵,他太清楚所谓的“游艇工作”意味着什么。 据说上次上船的女孩被抬下来时已经不成人形。 顾延舟一把抱起女儿冲向车库,同时拨通了助理电话: “立刻查"金碧辉煌"红姐的游艇位置!准备直升机!”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