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闻拍卖会上有治儿子心疾的野山参。 我连夜赶去。 然而不管我出价多少,总有人比我多出一块。 我蹙眉看向出价的包厢。 前未婚夫赵松柏正搂着白月光冲我笑得挑衅。 “林向晚,离了我你的人生果然像一滩烂泥。” “瞧你那穷酸样,也配来竞拍野山参?” 我不语,反手点了天灯。 赵松柏顿时怒不可遏。 “贱女人,不知道我要拍下野山参用来献给陆先生救他的独子吗?竟然敢和我争!” “想点天灯,就你兜儿里那仨瓜俩枣,配吗?” 说完便以在拍卖会捣乱为由,让保安将我扔出拍卖会。 可他不知道,他费尽思心想要讨好的陆先生,正是我丈夫。 1 这边的动静,很快吸引了拍卖会上所有人的注意。 曾经围在赵松柏身边讨好谄媚的几个公子哥认出我,嘲讽的话更是张口就来。 “这不是追在柏哥屁股后头跑了好几年的那个舔狗未婚妻林向晚吗?” “几年过去还没死心,都混进拍卖会死缠烂打了?可真是不要脸!” 我厌恶地看了几人一眼,正欲让他们滚开。 就见一直窝在赵松柏怀里的秦雪施施然走了过来。 眼里是藏不住的得意与嘲讽。 “林向晚,我知道这些年你一直放不下松柏,可松柏爱的人是我,不是你。” “就算你想引起他的注意,也不该在拍卖会乱点天灯,破坏拍卖会的秩序。” “你这样实在是太不懂事了!” 我还未说话,赵松柏便凑了上来。 他看着我,眼中满是轻蔑:“林向晚,在拍卖会上乱点天灯,可是要去坐牢的。” “看在你从前伺候我几年的份上,只要你跪下给我磕十个响头,我就大人有大量,不再追究你乱点天灯的罪过,怎么样?” 看着高高在上等我跪地求饶的赵松柏,我心中一颤。 不明白昔日阳光善良的少年,怎么长成了如今的模样。 明明多年前,我们相恋时,他也曾深爱过我。 那时我和赵松柏一起登山,却因为突如其来的大暴雨,被困在山上。 半夜我突然发起了高烧。 为了给我取暖。 零下几度的环境,他脱下身上仅有的一件棉服,裹在我身上。 自己一身单衣,冻得瑟瑟发抖。 然而曾经让人感动的少年。 如今早已经变得面目全非。 我压下纷乱的思绪。 看向高高在上,等着我下跪道歉的赵松柏。 我心中怒气上涌。 今天这个天灯我还就点了! 我对赵松柏一字一句地说道:“我既敢点天灯,就没打算撤回。” “好得很!林向晚,你有种!” “既然这么想点天灯,那我成全你!” 赵松柏满脸怒气地看向几人,说道:“我出两千万!还有加价的吗?” 方才嘲讽我的那群狗腿子立刻会意。 对视一眼,纷纷开始恶意喊价。 “我出三千万!” “我出五个亿!” “我出十个亿!” ...... 反正有我点天灯托底,他们自然敢肆无忌惮开出天价。 看着这群陷入狂欢的人。 我蹙眉,突然觉得自己有些幼稚。 竟然因为一句话和这群蠢货较真。 我没有再理会他们,转头看向赵松柏。 “赵松柏,我拍野山参是为了救我儿子,不是为了引起你的注意。” 他眼神冰冷,嘴角带着不屑的弧度。 明显在等着看我笑话。 听到我的话,他眼眸中满是不信与轻视。 “林向晚,别演了。谁不知道这些年我们分开后,你心里对我念念不忘。” “身边连男人都没有,又怎么可能有孩子?” 看着赵松柏自大又笃定的目光,我心中一阵恶心。 眼看他无法说通,我扭头看向一旁的主持人。 “主持人,我要求他们验资。” 2 听到我的话,主持人一愣。 刚才恶意抬价的几人也愣了。 眼神有一瞬间地慌乱。 刚才只顾着整我痛快,却忘记了拍卖会喊价也是需要看自身实力的。 若是总资产达不到叫价,也是要受罚的。 秦雪见状,指着我说道:“既然要验资,那也应该先验点天灯的林向晚!” 刚才还紧张地众人,纷纷放松了下来。 显然,他们并不认为我有点天灯的实力。 一旁的主持人也满脸看戏的神情,说道:“林女士,请吧。” “需要提醒您的是若验资不通过,不仅点天灯的拍品需要流拍,您也需要付相应的法律责任。” 不等他说完,我径直拿出银行卡递给他。 “验吧。” 众人看我如此笃定,眼中神色各异。 而赵松柏脸上虽然不屑一顾,握在秦雪腰间的手却紧了紧。 主持人拿来验资工具,将我的银行卡当众一刷。 余额为0。 场中顿时静得落针可闻, 旋即爆发出的巨大嘲笑声快要将整个屋顶掀翻。 “真是笑死人了,什么时候余额为0的穷鬼也敢混进拍卖会点天灯了?” “我就知道她在没实力硬装,跳梁小丑!” “敢在这儿闹事儿,等着牢底坐穿吧!” 一旁的秦雪满脸夸张地捂着嘴,痛心疾首地说道:“林向晚,你混进拍卖会蹭点吃的喝的就算了,怎么能做出点假天灯这样的事情?” “向晚,你果然还是和以前一样,厚颜无耻,满嘴谎言。” 赵松柏看向我,嫌恶的眼神让我回到了六年前。 六年前,赵松柏乘游轮出海,不慎落海。 明明是我不顾安危救了他。 秦雪出现后,他却认定救他的人是秦雪。 而我只是一个冒认功劳的小人。 无论我怎么解释他都不相信。 最后甚至为了秦雪一句话,在婚礼现场当场毁婚。 如今我早已不在意他怎么想,自然也懒得再和他分辨。 而一旁的主持人紧皱眉头,神情厌烦地将银行卡递还给我。 “林女士,虽然不知你是怎么骗过前台的安保混进拍卖会的。” “但没钱硬装,乱点天灯,恶意扰乱拍卖会秩序,真要追究起来是可以送你去坐牢的!” “野山参因为你乱点天灯,如今只能流拍了。” 说着主持人眼中流露出万分可惜的神情。 我没有理会主持人的话,而是蹙眉接过银行卡。 这张卡是新婚夜林凛交给我的家用卡。 虽然我平时很少用。 可我记得林凛这些年的收入都在里面。 余额怎么可能是0? 我捏起银行卡,细看卡号,才发现手里这张卡并不是林凛给我那张。 而是我早就弃之不用的卡。 看了一眼台上快要流拍的野山参。 我快速从包里找出林凛那张卡。 对主持人说:“我要求二次验资。” 周围的目光霎时间停留在我身上。 主持人看我的目光满是不耐:“陆小姐,请不要再恶意扰乱拍卖会秩序,否则别怪我让保安把你赶出去了。” 我拿着那张银行卡,再次坚定道:“我要二次验资。” 03 主持人对我彻底失去耐心,挥手便要让保安将我赶出去。 我蹙眉看向主持人:“难道拍卖会不是有钱就能参加吗?为什么将我赶出去?” 秦雪嘲讽地声音从身后响起。 “是有钱就能参与,可林向晚你有钱吗?刚才验资的结果所有人都看得清清楚楚,你的银行卡余额是0。” “主持人,别在这个穷鬼身上浪费时间了。就算给她八百年,她也拍不起这展会的最便宜的一件东西。” 说完,她便拿起台上的野山参,在我面前晃了晃。 “托你的福,如今我们只用一半的钱就能拿到野山参。”说着她凑近我的耳朵,说:“听说野山参遇酒精,药性皆失。你想得到它?做梦!” 说着她便要将野山参扔进一旁的红酒杯中。 一直防备着她动作的我,见状立刻冲上去。 猛然伸手将她推开。 直到野山参落入手中,我悬着的心才落下来。 赵松柏见状立刻满脸关心地将秦雪扶起来。 秦雪满脸委屈,靠在赵松柏怀里泫然欲泣。 “我看林向晚这么想要野山参,想着多少分她一点,可没想到她却突然打我......” “林向晚,你竟敢对阿雪动手!” 赵松柏顿时怒不可遏。 他一脚将我踹倒在地,皮鞋狠狠踩在我的手指上。 “这只手推的阿雪是吧?”说着脚上用力,将我的手指一根根碾断。 指了指我血迹斑斑的双手。 他威胁道:“这次就当给你个教训,下次再敢对阿雪动手,断的可就不止是手指了。” “你也不用摆出这副可怜兮兮的姿态,有今天都是你活该!” “若你当初不那么贪生怕死,肯像阿雪一样跳下海救我,还用因为一株野山参在这里摇尾乞怜吗?” “可惜,你没有阿雪半分善良。” 说完他从地上捡起野山参,交到了秦雪的手上。 秦雪在众人看不见的角度,冲我露出一个充满恶意的笑。 我心中猛然一惊。 想起她方才恶心毁掉野山参的模样。 我挣扎着爬起来。 对着主持人说:“野山参不能流拍,我要点天灯!” 秦雪嘲讽地上下打量我一眼:“陆小姐,你拿什么点天灯?你那张余额为0的银行卡吗?” 我不理会她,而是将手中已经沾满血迹的银行卡递给主持人。 “重新验资吧。” 主持人看我如此笃定,正要半信半疑地接过银行卡。 却被秦雪一把打掉在地上:“脏死了,谁知道上面是不是有什么细菌?” 我蹙眉,想要将卡捡起来。 赵松柏却一脚将卡连同我的手踩在脚下。 脸上露出轻蔑的笑:“别在这装模作样了,林向晚,有这功夫,不如你跪下求求阿雪。” “将她哄开心了,我就赏你几万块,也算你这趟没白来。” 秦雪在一旁娇笑:“我最喜欢狗了,不如林向晚你学几声狗叫?” “毕竟当了那么多年舔狗,吠几声应该挺擅长的吧。” 秦雪话音刚落,现场便想起了肆无忌惮的笑声。 一股怒火从我心中升腾而起。 我用力将手抽出来。 站起身,狠狠一巴掌抽在赵松柏和秦雪脸上。 04 我拿出代表陆家的信物玉佩,放在主持人面前。 “现在我能点天灯了吧,去把野山参给我拿回来!” 在场众人都自然都对陆家的龙形玉佩有所耳闻。 只有真正的陆家核心人物才会有这玉佩。 似是猜到了我的身份,欺负过我的人脸上皆是一副忐忑惊惧的表情。 然而赵松柏看了一眼玉佩,却嗤笑道:“林向晚,你不会要说你就是陆先生最爱的妻子,陆夫人吧” 我神色冷淡地说道:“我确实是陆凛的夫人。” 在场众人听到我就是陆凛千娇万宠的夫人,眼中都闪过懊悔与害怕的神色。 然而赵松柏却嗤笑出声:“林向晚,你以为你找来一块仿制玉佩便可以冒充陆家人了吗?” “就你那点姿色,也敢肖想陆先生?你配吗?” 说完他劈手夺过我手中的玉佩,对众人说:“我曾有幸见过陆家的信物玉佩,整块玉佩一气呵成,雕工绝美,完美无缺。” “岂是她这粗制滥造的假货能比的?这不过是她骗人的道具罢了。” “林向晚,她就是个招摇撞骗的骗子!” 在场众人顿时怒不可遏。 秦雪眼神一转,对着赵松柏说道:“既然林向晚这么爱说谎,不如我们将她的嘴缝上,这样她就再也不能说谎骗人了。” 听到秦雪恶毒的话语,我猛然抬头。 却看到赵松柏满是赞同的神色。 我竭力挣扎喊道:“你们敢动我,陆凛不会放过你们的!” 赵松柏狠狠一巴掌打得我偏过头。 “这个时候了竟然还敢冒充陆夫人!林向晚,你还真是死性不改!” “来人,把她的嘴给我缝上!我要让她这辈子再也开不了口骗人!” 拿着粗壮针头的保镖离我越来越近。 我惊恐地往后缩,身体却被钳制着动不了分毫。 挣扎间,我肩头的衣服滑落。 露出了肩膀上一道狰狞的疤痕。 赵松柏看到那锯齿状的疤痕,眉心猛然一跳。 同样的疤痕他身上也有一道。 是当初落海时,和救命恩人被鲨鱼围困撕咬时留下的。 赵松柏眉头紧蹙,正要剥下我的衣服细看。 正在这时,门口突然传来响动。 “陆先生到了!”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