因为受伤一事,盛惟芳和贺锦的婚事耽搁下来。 盛府主动劝贺锦退婚,但贺锦却对外说:“不管盛惟芳变成什么样,哪怕是全身瘫痪,我都会娶她。” 一时间,盛惟芳成了众人羡慕的对象。 羡慕贺锦对她忠贞不渝。 无人知晓的是,贺锦面对盛惟芳又是另一副面孔,面露讥讽,居高临下。 “你这腿断了,今后也闹不出什么幺蛾子,等进了贺府,就老老实实当个妾一样不准出房门半步。” 盛惟芳冷眼相看,沉默不语。 瞧着她半死不活不言语的模样,贺锦自觉无趣,转身离开了。 这段日子,萧既明也来过一趟,被盛惟芳拒之门外。 他站在房门外,静静诉说着歉意:“抱歉,那日情急,我没能救下你,我会替你请最好的名医,你一定能好的……” 这些话像钩子,一下一下都勾在盛惟芳的心上,痛不欲生。 极致的痛苦之下,她连眼泪都流不出来。 不知什么时候他走了,丫鬟进来禀告:“盛娘子,既明殿下给您留了一个东西。” 那个东西,是一个带着轮子的木椅。 她只要坐在上面,身后之人便可以将她推出去走走。 但盛惟芳却不愿用。 她不想和萧既明再有任何关系。 可关于他的事迹却长了翅膀,总会不留痕迹地传入她耳畔。 听说他升官了,盛父大喜,做主将他与盛群芳的婚事定在了本月;又听说,萧既明时常会来寻盛群芳,他吹箫,她抚琴,两人感情甚好。 今日,萧既明又来寻盛群芳了。 “盛娘子,你骑术了得,那马又与你相处多年,怎会突然发狂?” “你怀疑我?” “萧某只是心存疑惑。” 沉默片刻,盛群芳嗤笑一声:“没错,是我干的,我看不惯她用那种眼神看着你,明明有了贺国舅,还同我抢你,她就是个贱人!我只恨马儿怎么没一脚踢死她!” 不远处的幽径回廊,坐在轮椅上躲雨的盛惟芳眼睫一颤。 三月的风很冷,直吹的她颤抖不已。 萧既明为人正直,眼里容不得沙子,她只展露出一丝不好的一面,他便弃她而去。 对盛群芳也应当如此才对,再不济,也会说一句不该。 可偏偏,他的回应是沉默。 死寂一般的沉默。 …… 气氛沉闷下来。 盛群芳察觉不对,卖乖说着:“殿下,我只是一时昏了头,才会做下这等荒唐事。” “我如今知道错了,今后,我一定会请名医好好医治妹妹的腿。” 她面上乖觉,内心却是不以为然。 等盛惟芳进了贺府的门,能不能活着出来还要另说呢? 想到贺国舅描述着要如何折磨盛惟芳之时的神情,她冷不丁打了寒颤,内心庆幸,自己没有非要嫁给贺锦。 萧既明沉默一瞬,不知信没信,只说了一句:“不可再有下次。” 轻飘飘的一句话重重砸入盛惟芳心脏。 叫她霎那间晃了神,盛群芳得了喘息,忙说去拿糕点让萧既明尝尝。 萧既明轻叹一声后,转了身,就撞入一双极致冷漠的眸子。 他短暂顿了一下,面色惶然:“你……都听到了?” 盛惟芳不言语,只静静地注视着他,像看个陌路人一般。 这抹目光刺到了萧既明的眼。 他神情浮现一抹愧意,随后,拿出了一块鸳鸯玉佩递给她。 “萧某即将成婚,这块玉佩,也该物归原主了。” 盛惟芳盯着玉佩没有动作。 等了许久,久到萧既明悬空的手微微颤抖,盛惟芳才接过,动作凝滞宛如生锈的铁人。 “从今起,我与你萧既明再无干系。”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