把自己草草交代出去这件事我也没想到。 起码,谢静栀长得不输苏芙宁,性格好,工作稳定,也知根知底。 照顾一个人久了,也期待被人照顾。 我不能再这么耽搁自己了。 一切都理所应当。 我就这么试着去接纳另一个人。 回来的第二个月,进入秋季。 “谢老师!你男朋友来接你了——” “哦哟哟,你看谢老师,嘴都咧到耳根了,闻不得小情侣的酸臭味!” “那饭香得不行,谢老师有你是她的福气。” “阿越啊,你就不能惯着她,上次给她做的盒饭拿来,在办公室给嘚瑟的!” …… 谢静栀在起哄声中一直忍不住轻笑,放学人群中直奔我而来。 我和她并肩走着,把怀里揣的热乎地瓜递给他。 她握着我的手,一块揣进大衣兜里,路人因她瞩目相貌频频看来。 我顿时感觉不太自在,脊背发僵,实在不擅长找话题化解尴尬。 所幸谢静栀总是话很多。 说学生,说小咪,说我们。 “阿越,你不要有太大负担,慢慢来,以后还有很多时间属于我们……” 我努力去听,可最后还是忍不住走神发呆。 几天后我的生日,她准备了很久。 一大捧火红的玫瑰花束举到我面前,花后面,是她深情的桃花眼。 踏过气球,这是我吃过最浪漫的烛火晚餐。 苏芙宁甚至记不住我的生日,也从没递过来一枝花。 很奇怪。 在氛围最高点,谢静栀俯身来吻我的时候,我竟然突兀想到了她。 “不可以!” 我像是猛地从水底惊醒,呼吸紊乱,挣扎着推开眼前的人。 等反应过来的时候,她眼底尽是受伤。 我慌乱起身去扶她,无力地说着对不起。磕磕巴巴,自己都觉得恶心得要命。 我怎么能,这么糟践一个人对我的真心。 那些闭塞的空气挤压,将我胸口的空气通通抽走,我几乎要憋得喘不过气来。 耳边有无数人声咒骂: “沈问越!你什么都做不好!救不了爸爸,还把苏芙宁弄得一团糟,现在要把这样好的人再弄到重度抑郁吗?” “你就是个恶心的怪胎!扫把星!为什么!为什么你怎么还不去死啊!” 我瞳孔剧烈晃动,只看得到大颗泪珠砸在地板,几乎语无伦次道: “对不起,我,没想到,对不起,如果你想,我可以……可以……” 谢静栀在晦暗烛火中,轻轻按住了我不断在颤抖的手,然后将我轻轻揽在怀里。 她将下巴搁置我的肩头,头顶传来嗓音温柔的安抚: “阿越,如果你觉得太快,就以后再说,这不怪你,是我太着急了,你不要有负担……” 我看到她眼底的我伏在她的怀里,从细弱抽咽,到缓缓啜泣,最后嚎啕大哭。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