温钰白攥紧双拳,眼眶渐渐染红。 “急救车从里面抬出的女孩,浑身……被钉满了钉子,当时,太太还跟在身后……” 这一句话像是炸雷,劈得男人面色煞白。 他突然想起昨天,谢夕瑶给他打的几通电话。 连忙稳住心神,抬头问:“是不是搞错了?落落她昨天还给我发了信息,说去学校了。” 秘书没有立即接话,而是从包里掏出一个手机递了过来。 “我们在车库的血污中发现小姐的电话……” 温钰白一看就知道那是去年他给女儿买的生日礼物。 他颤抖着接过手机,翻开一看,对话框里最后一句正是那条去学校的消息。 温钰白没有再问,捂着心口,跌跌撞撞冲了出去。 秘书也不敢问,只能跟着他上车,一路疾驰到医院。 温钰白见人便问:“落落在哪个病房?” 从一楼问到二楼,没有一个人知道。 所有人用看疯子的眼神看他,以为他是神经病,甚至指了指对面的大楼,好心道:“精神科在对面!” 温钰白像傻了一样,没有与人争辩。 只是机械般不停地问着。 一直问到五楼手术室,有个小护士迟疑地反问:“是不是那个全身被钉了500颗长钉的女孩?” 温钰白的身体僵住,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。 “你知道她在哪?” 护士叹了一声,怜悯地直摇头。 “那女孩太惨了,被钉死也就算了,死了连尸体都不保,被她父亲的小三用溶剂融了尸体,只剩一个下半身……” “要不是院长报警要保留现场,手术室早就被处理了。” 护士后面再说什么,温钰白已经听不到了。 他满耳朵都是那句“被融了尸体”。 进了手术室,小护士止步不前,示意他们自己进去。 温钰白一步一步走着,心脏跳得砰砰响。 距离越近,身上寒意越甚。 像是有谁狠狠捏住心脏,疼得他连呼吸都不敢。 满目的红,床上的长钉滚落一地,那半截尸体泡在血水中。 秘书看了一眼,便忍不住地扶墙干呕。 温钰白喃喃喊了一声:“落落?” “落落!” 以往,他只要回到家这么一叫,落落便蹦蹦哒哒地跳出来抱着他的大腿撒娇。 后来,那个小人渐渐长大。 不知跟谁学的,每次他一回家,便红着眼对他控诉:“爸爸,你是不是有小妈,不要我和妈妈了?” 他不敢直视那样的一双眼,更不知腰怎么和孩子说大人之间的事情。 便越发躲着女儿,回家的次数越发的少了。 他人虽然没有回去,可孩子的学习状况他一直有关注。 他知道女儿学习成绩优异,从来不用他操心。 便也生出几分骄傲来。 温母一直吵嚷着想要个男娃继承家业,可是谢夕瑶生落落时难产,伤了身子。 再不能生,于是他便想找个情人生个孩子。 到时孩子生下来,放在谢夕瑶名下。 这在富人圈,是家常便饭。 可谢夕瑶不同意,甚至给他冷脸看,一来二去,他终于倦了。 小三,情人,秘书,女大学生,他来者不拒。 一直到池欢,他收敛了不少。 这姑娘聪明,基因好,适合做孩子的生母。 可一贯温顺的谢夕瑶这次却疯了一样,四处找池欢的麻烦。 欺负她也就罢了,竟然找上门甩他耳光。 他不能忍,自己的女人受欺负。 当即便找人伪作了一段假视频吓吓谢夕瑶。 可那都是假的! 是假的! 可眼前血红一片的残肢,告诉他,女儿的死是真的。 他爱如珍宝的女儿被池欢那个贱人,钉死在自家的车库里。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