屋子一下静下来,段温言尴尬的握拳咳嗽。 “好久不见,你还好吗?” 我点点头:“嗯,很好。你呢?” “不怎么好。” 他这话我没法接,再问就超纲了。 段温言却不肯停:“你知道的,一个人当单亲爸爸,总有各种各样的困难。” “尤其小茉莉又很聪明,她总是问我,她妈妈去哪里了。我不知道怎么回答,只好骗她说,妈妈在国外读书。” 听到他的话,我身子僵了僵。实在搞不懂,他为什么要撒谎。 “秦渺……同意你这么说吗?她会不会生气?” “跟她有什么关系?”段温言有些惊讶:“你该不会以为我和她在一起吧,我跟你已经有小茉莉了。” 我疲惫的厉害:“不是我以为,是五年前你们就订了婚。你忘了吗段温言,你曾经亲口说过,你喜欢她。” “我们的事情是阴差阳错,你家里人肯让我生下孩子,给我一笔钱供我读书,还照顾我奶奶,我很感激。” “只是段温言,我有自知之明,知道自己几斤几两,从来没肖想过别的事。” 段温言神色冷下来,嘴唇紧紧抿着。目光灼灼看我。 “所以,哪怕我现在说我喜欢你,你也不会考虑?” 我摇头:“不会。” “小茉莉你也不要?” “不。” 他深吸口气,闭上眼睛。 “盛开,你真狠。真的。” “我真恨自己瞎了眼,居然惦记你那么久。” “盛小姐贵人事忙,我就不耽误你了,请回。” 我站起身,推开门。 刚走两步,一大束百合花砸过来。 “盛开你别后悔,我再缠你我就是狗!” 回家的路上,开始下大雨。 我浑身湿哒哒的,回家洗了个冷水澡,和衣躺在床上,头疼的厉害。 迷糊间耳边全是妈妈的哭泣,爸爸的怒吼,遍地粘稠恶心的鲜血。 我妈几斧头砍断了我爸的脖子,她流着泪跟我说:“孩子,千万别对男人心软。没什么比钱更重要。” 然后一刀结束了自己的命。 从那天起我就下定决心,我要当个个唯利是图的烂人。 段温言爱过我吗?或许有。 可我不在乎,也不想去探究。 我只知道,远离他,我才能牢牢握住手里九位数的存款。 反反复复打开手机,看着那一长串数字,心还是揪着疼。 不得不承认,我就是在想段温言,想我血脉相连的孩子。 高烧烧了一整晚,买了几天后的机票,准备安顿好奶奶就离开。 出发前,约了那个和我‘恋爱’的、心理学学弟去酒吧喝酒。 张哲又年轻又帅,每次看到我都春风满面的笑。 “姐姐,你好像不高兴啊。” 心理学的人,都是变态,这都能发现。 我缩了缩身子,离他更远了些。 又灌了口酒,看到手机里,陈彬发来小茉莉的照片。 五年,从婴儿时期到背书包上学,上百张照片。 我手机响了好久。 陈彬还在锲而不舍的劝。 辛辣的酒从喉咙一直窜到眼睛,我捂着脸止不住抽噎。 昂起头,看向天花板。 “下雨了,张哲,这破天气,怎么老下雨。” 张哲看了我半晌:“盛开,没下雨,是你在哭。” 哦,是我在哭啊。 那没事了。 张哲蹲到我面前:“盛开,从五年前,我在咖啡厅遇见打工的你,到现在你一点没有变。你表面上好像很爱钱,可段家给你的补偿,你一分都没有动。” “段温言或许一开始不是个好爱人,不能给你热切的爱,给你安全感。” “可他慢热,你还是动了心,还把自己困在过去,泡在牢笼里自我折磨。” “你这样太苦了,盛开,回头吧。把五年前的自己,救出来。”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