贺璟辰一路狂奔,几乎是冲出了医院。 他的心跳得飞快,脑海中不断回响着那条短信的内容和新闻中的播报。 挡风玻璃上凝结的雾气被暖风撕开裂缝,贺璟辰握着方向盘的手背暴起青筋。 仪表盘指针在140码刻度颤抖,空旷无人的街道上只有他一辆车在疾驰。 后视镜里,依稀可以看见他赤红着的眼睛。 此刻他的手紧紧握着方向盘,指节因用力而发白。 车子飞快地驶向沈珞溪的住处,贺璟辰的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台阶上的画面。 “沈珞溪……你千万不能有事……” 他低声喃喃,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。 车子终于停在了沈珞溪的楼下,贺璟辰几乎是跌跌撞撞地冲上了楼。 楼道里依旧安静,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。 他的脚步猛地一顿,目光死死盯着楼梯中间那一滩已经干涸的血迹。 “沈珞溪……” 他的声音沙哑,几乎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。 他一步步走近,蹲下身,手指轻轻触碰那滩血迹。 贺璟辰的手指还停留在那滩干涸的血迹上,指尖的冰冷仿佛顺着血液蔓延到全身。 他的呼吸急促,胸口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压住,几乎喘不过气来。 沈珞溪的尸体不见了,可那滩血迹却像一把锋利的刀,无情地剖开他的心脏,鲜血淋漓。 “沈珞溪……沈珞溪……” 他低声喃喃,声音沙哑得几乎听不清。 他猛地站起身,踉跄着往楼下冲去。 脚步凌乱,几乎每一步都踩空,可他顾不上这些,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——找到沈珞溪,找到她! 刚跑到楼下,他便听到不远处传来一阵低低的交谈声。 “刚才那个倒在血泊里的人真可怜啊……满身的血,我叫了救护车,医生都给她盖了白布,估计是没救了……” “不知道怎么摔下去的,我看她双腿都是假肢,估计没站稳……” “还很年轻呢,真是可怜啊……” 贺璟辰的脚步猛地顿住,浑身的血液仿佛在这一刻凝固。 他的耳朵嗡嗡作响,脑海中不断回响着他们口中的话。 “医生盖了白布……没救了……” “……双腿假肢……” “沈珞溪……” 他的声音颤抖,只能嗫嚅着重复着她的名字。 待反应过来后,他猛地转身,发疯一样冲向那两个人。 他的眼神疯狂,脸色苍白得吓人,仿佛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。 那两人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得后退了一步,脸上满是惊恐。 “你们说的那个人……她在哪里?被带去了哪里?” 贺璟辰的声音沙哑而急促,几乎是吼出来的。 其中一人颤抖着指了指不远处的街道,结结巴巴地说道。 “刚……刚才救护车来了,把她带去了市立医院……” 市立医院——正是时昭昭所在的医院。 他刚刚疾驰而来的路上,恰巧和一辆救护车擦身而过。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