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玖玥别抱新欢,萧屿澈很欣慰。 她有新人陪伴左右,他也能安心离世。 …… “你这莫失铃损毁得厉害,别再花银子修了,不值当。” 铜器铺老板一边劝阻,一边翻找器具锤锤打打。 萧屿澈温柔一笑,摇摇头:“我要把它带进棺材去的。” 这是林玖玥送给萧屿澈的第一份生辰礼,也和她的莫忘铃是一对。 莫失莫忘铃,即使相隔千里,也能遥相呼应。 萧屿澈还能想起,林玖玥第一次将它捧着送到自己眼前时,深情的眼神。 “屿澈,只要我摇一摇手中的莫忘铃,不管相隔多远,你的莫失铃会同样响起,那样你就知道我在想你了。” 这一对铃,见证了他们的承诺、承载了最炙热的爱意。 虽然,她已经不爱他了…… 莫失铃修好后,天空飘起细雨。 萧屿澈回到府中。 刚推开里屋的房门,层叠的帏帐就被撩开。 满脸餍足的陆书离拢着半敞的衣襟,系着腰带缓步从里面走出。 萧屿澈不觉意外。 这个男人是林玖玥的新欢,也是她想要和离的缘由。 四目相对,陆书离理好衣襟,语气轻佻:“真会挑时候,下次回得早些,说不准能瞧一场活春宫。” 萧屿澈视线落在里屋。 支摘窗前,林玖玥斜倚在木榻上,微光映出她窈窕的身姿,半张扰人心神的脸隐在暗处,叫人难辨其心绪。 见萧屿澈不说话,陆书离语气多了些刻薄:“玖玥说你先天体弱,自你们成亲起同房不过四回,床上还不得尽兴,否则你会骨骼断裂,吐血昏迷。” “怪不得她每次见我都要得多,原来是空虚久了。” 萧屿澈目光黯淡,却没有动怒,只将手中滴水的油纸伞递过去。 “下雨了,打伞走吧。” 陆书离一噎,有种一拳落在棉花上的感觉。 他拧着眉:“多谢,不用!” 扔下这话,陆书离头也不回的走了。 萧屿澈进屋关上门。 屋里满是熏香混着腥腻的味道。 林玖玥慢条斯理地理着衣裳,嗓音软柔:“用膳了吗?你胃不好,要准时用膳。” 他点点头:“用过了。” 这个女人对他总是这么好,和别的男人云雨都还想着他。 放眼看去,地上是撕破的肚兜,和打着结皱巴的腰带,还有零散在床上助兴的玉桐器。 萧屿澈什么都没有说,将一室的荒淫收拾了。 林玖玥看着云淡风轻从身前走过的男人,目光一沉:“屿澈,你骨头是脆的,为何脾气是软的呢?” “我都将人带回府了,你竟连一句重话都没有。” 萧屿澈脚下一顿,语调轻缓:“若是哪天你厌倦了和我的日子,可以随时离开,这是我们成婚时,我答应你的。” 气氛凝滞片刻,林玖玥又问:“你答应和离的五个条件,想好了吗?” 萧屿澈压下眼角涩意,回身望着她:“想好了。” 林玖玥目光微沉:“说吧,毕竟你我有十多年的情分在,就算你要我平分家业,我也会考虑……” “我的条件很简单,第一个,和离前,我要你像我们成婚时一样,日日为我下厨。” 听到萧屿澈的话,林玖玥目露惊讶。 她已经做好准备,不论他要商铺、地契,还是银票,只要他答应和离,什么条件都会答应。 但没有,他甚至不求她的银子来填补他治病的无底洞。 林玖玥声音微哑:“还有呢?” 萧屿澈思索着:“暂且只想到这个。” 顿了顿,他又说:“你放心,我不会为难你,我只是想完成我们一直没能做的事。” 林玖玥看他的眼神茫然又复杂。 她科考中举,官拜刑部尚书,常年忙于朝中事物,原先答应他的许多事都不了了之。 承诺早已被她抛之脑后,只有他捡着回忆,独自站在原地等待。 压下心底酸涩,林玖玥爱上其他男人后,萧屿澈第一次问她。 “当初你宁愿和侯府断绝关系,不要侯府嫡女的身份也要嫁给我,如今为何这样轻易就改变心意?” 林玖玥眸光微滞,没有立刻回答。 良久,在缭绕的烟雾中,飘出一句:“你我之间的情感就像沉疴烂疮,要么剜肉刮骨,要么放任它流胧生疮。” “如果你非要追究个缘由,就当跟你得的病一样,自认倒霉吧。”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