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剧院出去,所有遇到的人都对我避之不及,我也没在意,毕竟只是普通同事关系。 回到家我去卫生间沐浴。 站在镜子前,脖颈上一圈细细的红痕,好像戴着一根红线似的。 我用湿毛巾在红痕上擦了擦,一滴绿豆大小的血便渗出来。 「难道我真的快死了?」 我自嘲地一笑。 此时死亡的恐惧才真正萦绕心头。 镜中照出的身体在肉眼可见地颤抖。 「小羡,你没事吧?在卫生间很长时间了。」 妈妈在门外敲门。 「没事,我在方便。」 我撒了谎。 现在只能让父母晚点悲伤。 洗了澡,我对镜自照,发现脖颈上的红痕更明显了。 我索性在脖颈涂了粉,又换上一件有领的衬衣。 「小羡,你不是不喜欢穿衬衣吗?」 妈妈打量着我。 我不喜欢穿衬衣,觉得太束缚。 所以我喜欢大T恤,宽宽大大的,身体在大T恤里自由自在。 「随便找了件衣服穿。」 一连三天,我陪妈妈一起买菜做饭,将家里收拾得干干净净。 爸爸扶着鼻梁上的眼镜,向我妈打趣我。 「哟!这是咱家的女儿吗?平时酱油瓶倒了都不扶的。」 「如假包换!」 妈妈笑容可掬。 晚上,我煲了一锅鸡汤。 这大约是我最后的晚餐,也是我和爸妈最后的聚餐。 妈妈将鸡腿夹给我,我又夹给爸爸,爸爸夹给妈妈。 「妈妈,锅里还有鸡腿,你吃吧。」 大约是意识到什么,又或是心灵感应,这餐饭吃得很沉重,爸妈没像前几日那样开心,也没揶揄我。 大家都没有说话。 收拾完碗筷后,我掩上房门。 将自己的银行卡和身份证放在桌子上,另外在纸上写下我所有支付账号的密码。 这样我若有什么不测,爸妈他们可以将我的钱取出来。 晚上9点过后,我在衬衣上别了一枚胸花,这枚胸花里有个针***头。 我借口扔垃圾便出了小区,搭出租车直奔剧院。 车窗外,高大的树木、缤纷的人影、闪烁的霓虹灯从眼前飞驰而过,只有一轮明月始终相随。 我摸着自己的手,忽然打了个激灵。 周忠言给我的那串双鱼手链,在我洗澡的时候放在卫生间的洗漱台上了。 这似乎是个不好的预兆。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