嫡妹大婚当晚,庶妹沈瑶瑶却衣衫不整地躺在陆府门口,跪在她面前不停磕头。 “知意,我知道错了。我再也不敢同你争抢陆郎了,求你高抬贵手,别把我卖去窑洞……” 嫡妹的夫君陆临渊对沈瑶瑶的哭喊声视若无睹,只温柔地抱起嫡妹,继续未完的大礼。 我以为嫡妹遇到良人,能托付终身,便安心远赴西北,戍守疆土。 可半年后,嫡妹的贴身侍女小桃浑身是血地倒在我的营帐外。 小桃匍匐在我的脚边,字字泣血: “大小姐,你出征以后,沈家和陆家就把二小姐送给了四王爷做侍妾。” “四王爷最喜欢折磨女子,等他腻后,便把小姐赏给了下人……” “等奴婢找到二小姐时……她被一卷草席扔在了乱葬岗,身上没有一块好肉!” 小桃把身后拖车上的白布揭开,露出了嫡妹残破不堪的身体。 我浑身颤抖,从营帐里拿出圣上御赐的尚方宝剑。 伤害我妹妹的人,我会让你们百倍奉还! …… 我带着小桃推开家门时,沈家的人都愣了一瞬。 父亲率先回神,对着我冷哼两声: “孽女,你不好好在王府待着,回家找什么晦气?” 母亲拽了拽父亲的衣袖,轻声开口: “知意,你如今已是王府的人,好生侍奉王爷才是正理。” “娘知道你心有不甘,怨我们调换了你和瑶瑶的亲事。可瑶瑶自幼体弱,你身为姐姐,怎忍心让她嫁入王府受苦?” 随后她叹了口气: “四王爷虽说……癖好是多了些,可终究是正经的王爷。你跟着他,娘也能安心些。” 指甲深深地嵌进掌心,我死死地盯着这位佛口蛇心的母亲。 我与知念是双生子,十岁那年,父亲听闻双生子不祥,要让我们其中一个假死送到军营。 嫡妹知我不喜深宅大院束缚,主动和父亲提出愿意留在沈家,作为将来联姻的工具。 于是,我和嫡妹分别了六年。 父亲把我记在了他同窗好友的户籍底下,我化名为江知念,奔赴沙场。 六年里,我获得军功无数,皇上破格封我位骠骑将军。 每隔半年,我便命人将自己的俸禄分出一半寄予妹妹。 我以为,当我站得足够高,便无人再敢欺辱她。 可没想到,妹妹的生命却永远停留在十六岁。 我死死地咬住舌尖,口中弥漫着一股血腥味。 这些趴在我妹妹身上吸血的人,我一个都不会放过! 母亲看我没有反应,皱了皱眉,从桌子上拿出一盘核桃放在我面前。 “今天瑶瑶回府,她平日爱吃核桃,你去替她剥一盘。” 望着那盘核桃,我久久未动。 我知道母亲素来不喜我们姐妹,但我没想到,妹妹在家里的待遇竟然连下人都不如。 徒手剥开这些核桃,手就算不废也得残。 父亲拧着眉,不耐烦地吩咐下人: “把她关到柴房,何时剥完,何时放出来!” 几个粗使婆子七手八脚地把我押进柴房,冲着我狠狠地啐了一口: “呸,真是晦气。怎么偏偏我当差的这天遇上了你这个扫把星,赶紧剥核桃,剥完了还得去后院刷恭桶!” 我抓住面前婆子的胳膊,想用内力把她按在地上。 可上次大战的伤还没有好,再加上这几日舟车劳顿,我的身体竟然使不出一点力气。 婆子冷哼一声,用力在我肚子上踹了一脚。 我重重地倒在地上,腹部沁出点点鲜血。 门被人用力关上,我捂住肚子,拿起地面的核桃,一个个地剥开。 过了半个时辰,我的双手鲜红,几乎看不到一块好肉。 我的眼泪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,那天掀开白布时,妹妹的伤痕比在外征战的我都要多出一倍。 我不敢想象这么多年,她在沈家过得都是什么日子。 不知道过了多久,柴房的门被人打开。 沈瑶瑶逆着光站在门口,声音带着刻意的甜腻,刺得我耳朵生疼: “姐姐,你怎么在这啊,是四王爷又把你赶回沈家了吗?” 陆临渊从她身后走出,皱着眉看着我: “沈知意,休要任性胡闹!若惹恼了王爷,你以为他能轻饶了陆沈两家?” “做人不要太自私,万一王爷因此迁怒到瑶瑶身上,我定会让你比死痛苦百倍。”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