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突然捧腹大笑起来,甚至笑出了眼泪。 所有人都安静下来,诧异地看着我。 乔凌雪皱眉:“你笑什么?输不起,疯了?” 我没有理她,只是慢慢地站起身,整理了一下被她甩乱的衣服。 然后,我走上台,从父亲手中拿过话筒。 “首先,恭喜弟弟。” 我的声音很平静,听不出任何情绪。 沈落尘的脸上闪过一丝不安,但还是对我露出了一个温和的微笑:“谢谢哥。” “其次,感谢乔凌雪小姐,替我做了一个我早就想做的决定。” 我看向乔凌雪,她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。 “最后,”我环视全场,目光从我父母失望的脸上扫过,最终定格在镜头上,“我,沈清砚,在此宣布。” “从今天起,我自愿放弃沈家的一切继承权。” “我将退出沈氏茶道协会,并与沈家断绝所有关系。” “从此以后,我沈清砚,与沈家再无瓜葛。是荣是辱,是生是死,各不相干!” 我的话让所有人都懵了。 乔凌雪和沈落尘认定自己大获全胜,脸上是掩饰不住的得意。 他们觉得我是在羞愤之下说的气话。 沈父沈母的脸上终于出现了一丝不忍和慌乱。 “清砚,你别胡闹!”父亲低声喝道。 “我没有胡闹。” 我看着他,眼神平静无波。 “爸,妈,养育之恩,我无以为报。但从今天起,你们只是沈先生和沈夫人。” “我祝你们和你们选中的继承人,前程似锦。” 说完,我放下话筒,在所有人震惊的注视下,转身,一步步走出了这个金碧辉煌的牢笼。 没有回头,没有留恋。 任凭身后因为我的这一番举动而变得混乱。 我回到了养父母那个狭小但温暖的家里。 “爸,妈,我想回家。” 他们看到我,什么都没问,只是默默给了我一个拥抱,哽咽地安抚我: “回家就好,回家就好,这里永远是你的家。” 养父母也是茶道爱好者,我从小就跟在他们身后学些如何品鉴茶。 他们向来尊重我的选择,哪怕我选择回到沈家,也没拦着我。 而且上一世我死后,只有他们日夜不停报警寻找我的尸体,给我办葬礼。 他们悲痛的模样仿佛还刻在我的脑海。 这一世,我不仅要为自己证明,也要让他们幸福。 养母给我下了一碗热腾腾的面。 我吃着面,这一个多月在沈家没有感受到的家的温暖,在此刻感受到了。 接下来的日子,我彻底从茶道界销声匿迹。 我陪着养父母过着最普通的生活。 但我没有一天停止过调查。 而且养母还有一间书房,专门收集小众地方关于茶的书籍。 我翻阅了一些关于苗疆奇术的旧书,终于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找到了名为“窃香术”的记载。 这是一种极其阴毒的共生蛊术。 施术者会将子蛊,通过血液或贴身信物,种在目标身上。 母蛊则由施术者本人持有。 从此,只要在一定范围内,子蛊的宿主所闻、所尝、所感,都会分毫不差地传递给母蛊的持有者。 这也就解释了,为什么沈落尘能精准地复刻我的一切感知。 那这样的话,他身上一定有我的东西。 我的血,或者……我的贴身信物。 血?不可能,我被认回沈家后做过亲子鉴定,但那之后再无抽血。 那么就是信物。 我仔细回忆,从我回到沈家,沈落尘送过我什么东西。 是一枚玉佩。 他说是兄弟信物,让我务必贴身佩戴。 前世的我是真的把他当亲弟弟看待,对这枚玉佩珍而重之。 可这一世,我早就将它扔在了某个角落。 书中还记载了破解之法。 方法有两种。 一,毁掉子蛊或母蛊。 二,用一种名为沉香木的木头,可以暂时屏蔽蛊术的感知传递。 我看着书上的记载,笑了。 我将那枚玉佩找了出来,用沉香木做了一个小盒子,将它封存了进去。 一切都准备就绪。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