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什么!”看戏的人都是人精,一句话瞬间发现了不对。 已经有好事者偷偷跑去找大队长了,虽然时众望游手好闲,但是他父母的恩情都摆在那里,如果不是时众望的错,那么这个锅。 他大湾村不背! “众望!到底咋回事啊,你和嫂子说说清楚啊!”隔壁的胖嫂喊道,语气里带着些着急。 不等时众望开口,刘老太先急了:“有什么好说的!不就是时众望好吃懒做,还在城里找了相好,害的我闺女跳河自尽嘛!红星大队谁不知道我家闺女最是乖巧懂事,若不是绝望了,怎么可能跳河?” 时众望冷笑,一米八五的身高,往院门一走,气场瞬间让刘老太怂了。 “你你你!我是你岳母!” “岳母?”时众望翻了个白眼,大声道:“六年前我十八,父母走后我本不想娶妻,你怂恿你嫁不出去的老姑娘爬了老子的床!我看在她名声的份上认了!还给了你家八十八的彩礼,是你说的,大三岁抱金砖,刘盼盼嫁妆就一床被子!” “这些我都认了,沅沅出生后,我也想好好和她过,而她呢?每个月都偷偷偷我家的东西,往你家送!钱,粮食,我赚的钱全被你刘家吃了,我说过一句吗?你们倒是好啊,看我赚不来钱了,想着再卖你闺女一次,找了个城里男人,她天天去给老子戴绿帽子!” “她为什么掉河里,那是那晚上偷情回来太晚了,自己没注意跌进去的!**当老子都不知道嘛!” 这些话时众望憋在心里很久了,这次他彻底发泄了出来。 嘶吼的声音,让所有人都惊呆了。 时沅沅看着赤红着眼的便宜老爸,视线往上:乖乖,好大一顶绿帽。 不对,是青青草原啊。 这都能忍,真恋爱脑啊! 时众望也不要脸了,他看着震惊的刘老太,嗤笑道:“怎么?你以为我不知道?不好意思我这个人最喜欢的就是记账!” 随后,他放下时沅沅,说道:“闺女,去把你床头柜里的那个本子给爸爸拿过来。” 时沅沅嗷了一声,啪嗒啪嗒往后跑。 时众望看的心都软了。 好可爱(*╹▽╹*) “都没活干了是嘛?”人群后传来了大队长严肃的声音,人群纷纷让开,露出了一张国字脸。 大队长杨立明是大湾村的人,今年五十岁。 不过黎明大队包含了四五个村庄,大湾村只是其中之一,人多,事情就多。 所以此刻,杨立明的脸色并不是很好。 刚才时众望的话他也听到了,这小子他看着长大,小时候别提多乖了,众望众望,这个名字不是白来的。 只是没想到,刘家居然敢! 刘老太看到杨立明,更怂了:“杨大队长,时众望在说谎!” “他说没说谎我自有判断,不过既然红星大队这么闲,能让刘嫂子欺负到我黎明大队头上,我倒是想问问红星大队长了。” 带着威胁的话,让刘老太有些着急:“不是!刘队长....” “杨爷爷~”奶声奶气的声音在底下传来,杨立明一低头就对上了时沅沅好看的眼睛。 可爱可爱! “咦,沅沅能说话了?” 杨立明将人抱了起来,时沅沅用力的点头:“妈妈说了,只有沅沅是哑巴,才能让爸爸心甘情愿的为她付出,都是爸爸的错。” “你个死丫头胡说什么呢!!”刘老太太觉不妙,伸手就想给她一巴掌。 伸出去的手却被一只大手死死的抓住,时众望表情冷冽:“你敢动我闺女一下试试看!” 杨立明冷眼看着丝毫没有阻止,低头温柔道:“沅沅和爷爷说,妈妈还和你说了什么?” 众人纷纷好奇,没人怀疑时沅沅是在说谎,孩子哪里会说谎呢。 时沅沅睁着大眼睛,她只是说了一点点小谎而已。 而且,她是小丧尸,小丧尸可没有道德一说。 “妈妈说,家里所有好东西都是外婆的,她还说要去给沅沅找新爸爸,找更有钱的,她不喜欢爸爸。” “她说沅沅是累赘,要是沅沅说话,就会掐沅沅。” 最后这句,时沅沅没说谎。 在原身不多的记忆中,刘盼盼一直是这么说的,时沅沅伸手,撸起袖子,藕节上还有未曾消失的淡淡的青紫色。 一个多月了,还没消失,可见以前刘盼盼下手有多狠。 看着那伤痕,时众望狠狠的闭上了眼睛,他头一次后悔自己的选择。 他虽然混,每日都会带好吃的给时沅沅,可是因为她害怕自己,洗澡什么的都是交给刘盼盼这个亲生母亲的。 哪怕是之前的一个月,他也都是让孩子自己洗的。 自己真该死啊! 杨立明听得怒意飙升,不止他,周围的所有大湾村人都怒了。 “这是拿我们大湾村当猴子耍啊!刘家人可真是好样的!” “我看那刘盼盼来的时候就不是黄花大闺女!还八十八彩礼?还钱!” “还钱!!” 刘老太的几个儿媳妇害怕的不行,躲在婆婆身后小声道:“妈!要不咱回去吧?” “对啊,这孩子就算了,您又不是没孙女!” “咱们偷偷跑吧?” 三人看似小声密谋,实则全被听到了,胖嫂哼哧哼哧就过来了:“还敢跑?还钱!时叔时婶留下那么多钱,是给众望的!还钱!” “我呸!”刘老太啐了一口:“那是他给的彩礼!还个屁!” “彩礼不还可以,那这些钱,都是刘盼盼偷得,老太婆你该还给我吧?不然我直接去报公安好了。” 时众望甩着手上的本子,一脸纨绔的说道。 有人好奇道:“众望,你这都写了啥?” 时众望装模作样的打开本子,然后轻咳一声:“1965年十月一,刘盼盼偷走十五块钱加两只鸡去娘家。 1965年十一月一日,刘盼盼拿走一罐麦乳精,二十个鸡蛋去了娘家 1965年十二月一日......” 他不断念,众人不断心惊,而刘老太脸上的汗越来越多,这人有病吧!怎么什么都记啊! “这一共是多少钱?”杨立明问道。 不等时众望回答,奶糯的时沅沅开口了:“一共两千五百六十七,杨爷爷!”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