岑梨,京大出了名的白富美。 更出名的是她倒追京大校草傅辞衍三年的笑闻。 只要有傅辞衍出现的地方,稍等片刻,岑梨虽迟但到。 但今日,岑梨迟迟未到。 为庆祝傅辞衍竞赛夺冠的聚会上。 傅辞衍身边的位置空了一个。 饭桌上依旧热热闹闹,那空位仿佛不存在。 没有人等岑梨,但时时刻刻有人瞥向门口,总觉得下一秒岑梨会喘着气推开门,走到傅辞衍身边小心翼翼拿出精心准备的礼物祝他夺冠。 一个小时过去,这场聚会接近尾声。 岑梨没来。 坐在傅辞衍身边的女生低头安静吃着饭,嘴角却勾起一抹淡淡笑意。 她偏头,凑过去低声在傅辞衍耳边开口:“我和岑梨发过消息说你今天回国,要不我打电话问问岑梨?” 傅辞衍神色不变,清冷的眉眼低敛,扫了一眼旁边的空位。 唐然抿着唇,心中发慌,是她故意没有给岑梨发消息告诉她傅辞衍今天回国。 片刻后,傅辞衍淡声道:“不用。” 唐然心里松了口气,又小心问道:“可能她今天有事,或者忘了吧......” 旁边一同学开口笑:“关于衍哥的事,她怎么可能忘记,不如说是路上堵车,再说,她不来又不耽误我们衍哥什么。” 唐然眼神瞟向旁边。 真的吗? 见傅辞衍当真没有丝毫落寞的神色,一如既往的冷淡沉然,唐然抬手握着高脚杯,小口抿着红酒,遮掩脸上的笑容。 此时,被他们期待出现的岑梨,脚穿拖鞋,身着波点睡衣,头发乱糟糟挽在脑后,潇洒走在栾树路道,手腕挂一袋零食。 因为手机没电放在家充电,路上无聊,岑梨撕开一袋葡萄冰球,挤进嘴里,口腔顶起鼓包,伴随吸溜吸溜的声。 东郊别墅区,京城出了名的富人区,欧式风格,独栋别墅,高级绿化,人造滦河。 晒着暖洋洋的太阳,岑梨走在滦河边,口里吸溜着冰球,踢着拖鞋玩,甩出一个,跳过去甩另一个。 拖鞋甩河里去了。 “......” 流走了。 “......” 岑梨单脚跳了回去。 外围人脸识别,内层密码锁,进屋。 尖叫。 有个上半身***的男人站在她家客厅吹头。 嗡嗡的吹风机声停下。 侧身朝门口看去,湿润的发梢撩过眼睫,他颤了下眼,放下手中吹风机。 岑梨呆呆看着。 他此刻侧身而立,很高,头顶着湿发,脑袋稍侧,偏眸盯着她,栗色的发梢滴落水珠,滑过浅棕的眸,引着人的视线往他深邃的五官看,许是刚洗过澡,冷白的皮肤还氲着水汽,再往下落...... 视线在男人的薄肌上停留几秒,上移。 她和那双极其熟悉,因为两年没见稍加陌生的眼睛对上。 “裴......吸溜.....裴吸溜......” 裴祁痛失真名,岑梨痛失脸皮。 岑梨恨,为什么路上给自己嘴里塞了颗冰球啊啊啊。 裴祁走过去,目光在岑梨身上走了圈,下落。 岑梨一回来就出丑,以为会得到裴祁的侃笑,却并不听他说话。 岑梨把那只痛失拖鞋的脚往后藏,“呵呵呵,好讨厌呀路上突然就有只狗过来叼我的鞋,然后就......” 岑梨无所谓耸耸肩,“我也不好计较啦。” 心虚低头。 裴祁点头,扯过椅背上的帕子,慢悠悠擦着头发,浅棕的眸盯着人,说:“那狗是不是还把鞋甩滦河里了?” 岑梨笑,牙齿瓷白,唇边有梨涡,“你怎么知道......” 笑意凝滞,怎么听着像是在骂她? 裴祁视线盯着她手上沉甸甸的零食袋,下意识蹙眉,却并没像以前那样哄她少吃点零食。 “家里吹风机坏了,岑叔让我过来的,抱歉吓到你了。” 岑梨一时怔愣,裴祁何时对她这么礼貌客气过。 分明看着和两年前没怎么变...... 岑梨甩掉心里的怪异,开口问:“你......怎么突然回京城了?” 裴祁当初和岑梨报考的同是京大,后面向岑梨表白被拒,去了英国念LBS。 “不欢迎?”裴祁从她手里接过零食袋,放在旁边桌上。 岑梨的手擦过他带着水汽的手背,下意识抬手,要护食,裴祁已经松手。 只是帮她放桌上,没像以前一样犯贱拿两包岑梨最爱吃的葡萄软糖。 他拉开岑梨刚关闭的门要出去。 岑梨开口:“没有不欢迎。” 裴祁握着门柄的手紧了下,垂着眸。 岑梨咬碎了嘴里的冰球,口腔冰的她闭眼,拿起旁边吹风机,站在裴祁身侧,递上。 “拿回去吹吧。” 裴祁接了过来,视线盯在岑梨身上。 两人陷入静默。 岑梨只觉得怪异,似乎是没想过,她和裴祁居然也能有没话说的一天。 “岑......”裴祁启唇,不等声音落下。 客厅响起一道铃声。 岑梨跑过去,拿起手机,拔下充电线,是朋友打来的电话,她接通,“喂,怎么了?” “梨梨,我听人说傅辞衍回国你居然没去?行啊你,有长进了,终于学会玩欲擒故纵这招了。” “什么?傅辞衍回国?” “我压根就不知道这事啊!还有聚会?” 岑梨只觉得天大的彩票在自己面前飞走了。 等她想起来家里还有人,再回头时,空旷无人,门已经紧闭。 岑梨咬了下嘴,刚刚他听到了吗? 岑梨又觉得他可能只是拿了吹风机就走了。 毕竟也两年过去了...... 说不定他早就另喜欢别人了。 岑梨换好衣服简单打扮下,赶到兰庭。 站在十米外,她怀里抱着个大礼物盒,看向兰庭门口两道身影。 女孩想来是喝醉了,蹲在地上,缩成很小一团。 旁边,傅辞衍微微弯腰,似乎在和人说着什么。 他手里拎着一个粉色的包,和他冷然的气质违和,一看便知道是唐然的。 岑梨调整了一下呼吸,告诉自己唐然和其他人不一样,她是傅辞衍***救命恩人。 这样想着,才迈得开脚过去。 “傅辞衍。” 她把怀里大大的礼物盒往前递。 早在得知傅辞衍要出国参加比赛前一个月,岑梨就准备好了礼物。 不管他赢还是输,都有礼物。 但不等傅辞衍接过这份礼物。 唐然抬头,捂着腹部,“傅辞衍,我突然肚子好疼,你能不能送我去医院。” 说着,唐然人就往旁边倒。 傅辞衍扶住她,声线冷淡,“能站起来吗?” 唐然咬着唇,摇摇头。 岑梨双手抱着礼物盒在空中抬了许久,在傅辞衍把唐然抱起来时垂下。 唐然缩在傅辞衍怀里,看向岑梨:“对不起岑梨。” 突如其来的道歉,岑梨都愣住了。 唐然又继续:“我知道你喜欢傅辞衍,我不该让他抱我,但是我太疼了......” 说着,唐然像是疼得浑身都在发抖。 岑梨扯出个笑,“.....没事。” 岑梨低头,心里难受得发紧。 但人家是傅辞衍***救命恩人,现在肚子疼,抱一下她还能拦着不成,她也没这个身份,她现在不过就是个傅辞衍的追求者。 顶多是比傅辞衍其他追求者脸皮厚一点,一追就追了三年。 从高三到大二。 岑梨现在还记得裴祁和自己表白时说的话。 “你跟我谈,我不让你当舔狗,我来当。” 当时岑梨听了就觉得裴祁是在嘲讽自己给傅辞衍当舔狗,直接一口回绝。 “我乐意给人当舔狗。”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