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为师傅祈福闭关三年,回家发现丈夫养了七个“活偶”在家。 他神色如常,抚摸着那些与真人无异的瓷娃娃。 “晴晴,她们只是我的灵感缪斯,没有生命。既然你出关了,我处理掉便是。” 我亲自将她们搬入储藏室。 最后一个酷似我的白瓷娃娃,在关门时,嘴角竟勾起一抹诡异的冷笑。 我心头一震,失手将它摔碎。 那晚,陈夜在他的工作室待了一夜。 第二天,他对我温柔得反常,亲手为我描眉画唇。 可没过几天,我开始夜夜被鬼压床,身体日渐亏空。 去医院检查,医生却说我健康得不能再健康。 我浑浑噩噩地倒在床上,却听见他在院中打电话。 “师父,苏晴好像有所察觉了。” “她的血快不够了,我的‘七仙姑’快要完成了。” “师父,万一她知道我们用她的血肉喂养这些东西,恐怕会疯的。” 下属有些犹豫。 “知道了又怎样?” 他冷笑。 “她还能跑到哪里去?” 我浑身冰冷,蜷缩在被子里。 原来,我每况愈下的身体,不过是因为我摔碎了他用我的血养着的“仙姑”。 我掏出手机,拨通了那个深埋记忆中的号码。 “师兄,我好像……被人下了降头。” 1 我站在画室里,看着镜中自己苍白如纸的脸,喉咙像是被一团湿棉花堵住。 身体的虚弱感如潮水般涌来,我麻木地转身,不知不觉走到了院子里。 楼下工作室传来熟悉的声音。 “给‘大仙姑’换的血取来了吗?” “取来了,陈先生。” 一个陌生的声音恭敬地回答。 “是今早刚从夫人用过的月事带上提取的,很新鲜。” “嗯。” 他顿了顿。 “剩下的六个,进度如何了?” “都已经进入最后阶段了,特别是那个最像夫人的‘七仙姑’,就快‘开眼’了。另外您交代的金丝楠木底座和那件古董嫁衣,都已经准备妥当,只等您的大作成品。” 陈夜的声音突然放轻,带着一丝痴迷。 “她们的皮肤越来越润了,你们多上点心,别让她们沾了阳气。” “这毕竟……是我此生最完美的作品。” 我的手指猛地攥紧了窗棂。 陌生男人犹豫着开口。 “那夫人那边……” “苏晴?” 陈夜的语气骤然变冷。 “她敢摔碎我的‘仙姑’,就该想到后果。” 我的呼吸一滞。 “可是。” 男人欲言又止。 “我看夫人最近气色极差,眼下乌青,像是被吸干了精气。如果她知道都是您……恐怕会撑不住的。” “知道又怎样?” 他冷笑。 “她现在除了我,还能依靠谁?” “她苏家的血,天生就是做祭品的命!” 一阵阴风吹过,吹得我骨头发冷。 原来,我夜夜的噩梦,***渐衰败的身体,都是他一手策划的。 就因为那些被他称作“仙姑”的瓷娃娃! 多么讽刺。 那天明明是那些娃娃的眼神太诡异,其中一个嘴角还勾起冷笑,我才会失手摔碎了它。 每晚睡在我身边的男人,竟然为了他那些邪门的艺术品,用我的血肉去喂养它们。 我死死抵着墙壁,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攥住,缓缓收紧。 “还有件事,”陈夜突然压低声音,“想办法,让她再也画不出东西来。” “我要让她苏家引以为傲的灵气和天赋,全都转移到我的‘仙姑’身上。” 我的血液瞬间凝固。 这些年来,我醉心于国画,陈夜醉心于他的雕塑。 我们是艺术界的金童玉女,他总是温柔地对我说,我的天赋是上天赐予的礼物。 他总说。 “晴晴,你的手是用来创造美的,我会保护好它。” 院子里终于安静下来。 我扶着墙慢慢挪回房间,双腿发软得几乎站不住。 “晴晴?” 刚走到卧室门口,陈夜的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。 我猛地一颤,差点摔倒。 他一把扶住我的肩膀,语气关切。 “怎么抖得这么厉害?” 我咬住嘴唇。 “可能……昨晚没睡好,有点乏。” 他脱下外套披在我身上,手指触碰到我肩膀时,我浑身一僵。 回到卧室,我蒙上被子,蜷缩在床上。 那些瓷娃娃诡异的笑容和自己日益憔悴的脸在眼前挥之不去。 可更让我恐惧的是,他要废掉我的手,夺走我的天赋。 这个念头让我猛地坐起身,赤着脚就往外冲。 我必须离开,现在就走! 刚冲出大门,一道黑影就从旁边的巷子窜了出来,手里明晃晃的刀子直直朝我的手腕刺来。 “啊!” 剧痛袭来,我甚至没看清那人的脸。 倒地前的瞬间,我隐隐约约看到陈夜站在二楼窗前,月光下,他的表情平静得像一尊没有感情的雕塑。 再醒来时,他握着我的手,神色哀伤。 “晴晴,你遇到了抢劫。伤到了手筋,医生说……可能再也无法执笔了。” 我木然看着他泛红的眼眶,心里一阵恶心。 旁边的仪器骤然发出刺耳的警报,我又晕了过去。 |